夜幕之下,星光縱橫,蒼穹彷彿化作了一幅巨大的星圖,暗夜星明。
東方極光照亮整個夜空,化為絲絲縷縷的人晨曦,剎那間,萬道霞光如洶湧的潮水從雲幕後噴薄而出,光芒似細密的箭簇射向四方,將天空點燃。橙紅、金黃、淡紫交織纏繞,如奔騰的火焰,又似絢麗的織錦在天穹肆意鋪展,雲朵被鑲上耀眼金邊,變幻出奇異形狀,似神獸奔騰,又似仙山縹緲。
天地仿若從暗夜向黎明在一瞬間轉變,無數的雲霞被少陽位格感應化作層層雲梯,直通九天之內。
哪怕是在南絕島上為主位格的戊土霞光,在少陽位格的面前也只能任其驅使。
這便是四象位格的強大之顯現,也是因為少陽有主,戊土自弱以附。
陽東辰雙目中盪漾著期許,他望著往日裡高高在上的滿天霞雲如今卻匍匐於自己腳下,為自己開道,心中也不由感慨,這便是天地位格的偉力!
他緩緩邁步登上這座自己夢寐以求的道階,無數個日夜想象中的畫面終於在今日成為現實。
少陽位格在九天之上遙遙呼應,即便是戊土鎖住的天闕,也無法阻攔四象之力。
四象古道乃天地本源,少陽是諸道中最貴重的幾位之一,除去傳說中的混元一氣,便是四象尊崇。
太陰太陽為第一顯,少陰少陽便列其後。
其餘眾道,皆立四象之下。
天邊晨曦將暗夜驅散,這一日的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明亮的日光普照山河,七星勾連的青龍之象盤桓中天,遙遙呼應著四方少陽物象。
七星山上,銀幽立在瑤光星樓頂,望著那霞光為梯的道階靜默不語。
遠方傳來戊土之氣,一座千丈巨山呼嘯著從霞光中墜落而下,欲要把整座七星山的七座星樓鎮壓山底,從而毀滅破軍星象,致使青龍之象潰散。
銀幽昂起頭來,冷聲道:“玲瓏派,今日之仇恨,來日終會奉還!”
說罷,她捏碎掌心的一串星珠,六顆星珠隨之破碎。
與此同時,其餘六樓中坐鎮的六位真修皆神通不受控制的遙遙引動天象,北斗七星之象勾連成鬥,仿若司南之柄懸浮蒼穹,星亮晨光之中。
六位真修連同六座星樓與銀幽所在的瑤光星樓齊齊升空,以北斗陣勢衝向這千丈之巨的天外飛來之峰。
“轟隆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七座樓闕被巨山壓得粉碎,但有七道星光堅強的破空而去,與自蒼穹上落下的北斗星象勾連,竟然如同往星宿上飛去了。
看到這一幕的玲瓏派幾位老山主都愣住了,屈子恆吃驚道:“這七星山主要幹什麼?”
范陽子也盯著天上的星光,冥思苦想道:“七星山是有道統來歷的,莫不是也想要試一試證道登位?”
“不可能吧,這一代七星山主也不過是八轉圓滿,哪怕她是刻意壓制的能一念踏入九轉,可九轉到登位還需要感應位格,這北斗七星的象勢可都借給蒼龍七宿了,她哪裡還有登位的可能?”鞏文搖頭道。
“可這人連宗門道統都不要了,甚至連門中弟子都捨棄了,她這是要做甚?”屈子恆疑惑道。
“那眼下該怎麼辦?難不成真的要請老祖回島?那陽東辰多半是要登位了,還是少陽位,只怕我等是守不住的。”范陽子有些驚懼起來,他看向身側的老嫗道:“鞏師妹,你也得了少陰位格,可還要多久能感悟位格?”
“少陰如今可比不得少陽是顯道,而且我又不是謀求少陰之位,自然更需要多些時間參悟了。”鞏文搖頭嘆息道。
“那我等即刻回山,一但陽東辰登位,即刻上告老祖示警。”
……
幾人言談間卻未發覺那冉冉升起的七星之尾的瑤光星中,銀幽滿臉肉痛和愧疚的握著手中六顆星石,低頭自語道:“你們放心,待有朝一日我登位時,必以位格敕令你們復生。”
說罷,她引動神通,與九天之外的更高遠的瑤光星開始勾連。
並垂首以拜道:“七星山遺脈,第十二代山主銀幽,恭請北辰上寰玄宮位格接引!恭請北辰上寰玄宮位格接引!恭請北辰上寰玄宮位格接引!……”
她一遍遍的對著九天之上的星宿虔誠萬分的禱告祈禮,神通光輝伴隨著緩緩升起的七星之光與那九天之外遙遠的亙古星宿呼應著。
……
另一邊,祁靈門內,眾弟子都翹首以望的觀望著天邊星宿和東方極光,熱鬧好奇的七嘴八舌議論紛紛,甚至就連門中五峰各堂的庶務都停了下來,生怕錯過觀摩這等天地奇景的機會。
說不定他們便能從中觀摩到什麼玄妙,修為大進也說不定。
但一座孤峰上,王千雷默默閉目盤膝而坐,他心中隱隱有一道聲音告訴自己,今時今日就是他突破真修的絕佳之機,絕對不容錯過!
於是王千雷毫不猶豫的內視自身,引動體內道參出世。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