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另外一位向家真修嘆氣道:“多事之秋。”
向雲歡聞言笑道:“修仙界哪有一日真正安寧的?
這兩位一個是癸水位格的血緣後輩,一個是隱世的古邪炁轉世真人,若沒有上位者佈局,豈能相見而命數衝?”
“族姐你倒真是學識淵博,這些隱世道統也能一眼看出來?”向清宇驚訝道。
“呵呵,說了要多書,總沒有壞處的。”向雲歡柔聲的笑了下,開口道:“我費了一甲子歲月遍讀千書百史,諸家所學,也只是為了能求得那麼一分知天事,好為將來突破七轉積攢些底蘊。
你這性子,還是安心修行便是了。”
“族姐,那你說是誰能贏?若那“天龍”贏了,我們是不是就能東進,佔據整個廣元山脈了?”向清宇目灼灼的盯著天穹中青玄糾纏的二霧。
“癸水乃是顯世道統,威力自然要比古邪炁這樣的隱世道統大上三分。更何況,癸陰此蛇深得其祖血脈傳承,即便不敵,求借祖上位格也不可能會落敗。”
向雲歡皺著眉頭繼續道:“這天龍雖來歷看似不凡,可真人轉世又怎會成為蟲蛭邪物?且他先前所修道統多半不是古邪炁,如今為何不合,也頂多就是性命高過九轉真修的存在。
依我看,只怕這天龍是被故意送到癸陰面前的。”
“什麼?那這麼說,這蛇妖豈不是將來大有可能登位?”向清宇臉色不太好看道:“那位祖蛇也不過是金丹,會讓他成嗎?”
“慎言!”向雲歡輕喝一聲,才道:“那位是觸及真君之位的存在,其雖非真君,卻也不是真人能及的。
更何況,真君在位,真人有多有少,成與不成,皆不過是其心之一念罷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們,豈能是我等可以揣測的?
清宇,你可要切記了。”
聽她如此嚴肅一說,向清宇也認了錯,不敢再多言語。
四周的霧氣沉沉,黑暗中不時傳來各種奇怪聲響,似是蠕嚼聲,又似有什麼可怕的獸鳴嘶吼,青玄二霧碰撞交融,不知何時天地間下起淅瀝的小雨,那些奇異的聲響盡數消失。
九天之上,一隻巨首如山的蟒影滿意的點了下頭消失不見,只餘下一位身著皂袍滿頭亂髮的老者一臉愁苦之容的望著蟒影消失離去的方向,良久唯有長嘆一聲,轉身悠悠離去。
暗沉的滔天霧氣中,凡人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一些真修動用神通也只能在霧氣中窺見一道百足身影和一條蟒影糾纏在一起。
隨著時間推移,百足之蟲的身影逐漸被一點點吞噬,只留下那條略顯臃腫的蟒影。
滿天的霧氣也逐漸散開,青霧如水盪漾在半空中,霧氣如簾層層分開,癸陰一身戲袍帶妝的樣子擦拭著嘴角,嘴邊墜著一根如黑線般的長鬚,還有下顎漸隱漸顯的鱗甲。
他柔軟的腰肢無意輕搖著手中摺扇,緩緩漫步而來,斜眼瞥見幾人震驚又轉為驚恐的神色的望著他,於是便婉聲一笑道:“哎呦,是我失禮了。”
說著,癸陰拿起摺扇遮住面容輕輕掠過,面容再出現眾人眼前時,嘴角露出的長鬚已經消失不見了。
“你們幾個,可是看了我一出大戲。怎麼不賞點什麼?”
癸陰那雙青玄二分的瞳孔帶著一抹常有的輕笑,掠過身前幾位心中駭然的真修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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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星元主忙從袖中取出一枚寶光靈珠,恭敬道:“是小修不知禮數,還望大人恕罪。”
“是南邊的貝母元珠,品相不錯。”那珠子自發的浮起,落入癸陰手中,他把玩了一下笑著看向餘下二人。
玉陵元主俊美的面容上浮現焦灼之色,拿出了一塊浮雲玉石,雙手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