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近岸的洞天下墜三月後,古春院中,正在處理俗務陳觀面色難看的問著身前兩個峰主:“這才只兩月的時間,在三青坊的祁靈閣裡已經出現了五次傀儡失控的情況。
長此以往下去,我們的名聲信譽都一掃而盡了。靈峰和祁峰的制傀庶務是怎麼驗工的?底下的弟子連這麼簡單的工序都能出錯?”
靈峰峰主嚴成忙出聲辯解道:“掌門息怒,靈峰弟子一向是按工序行事,絕不可能出了如此大的紕漏。每一道在靈峰的工序都是嚴格按照門中製法要求的。”
一聽他這話說出來,祁峰峰主王凌川忙接道:“回掌門,祁峰的核心內禁都是秘堂弟子刻了成百上千遍的,如若出了差錯,只怕早就有反饋了。”
陳觀聞言面上神色不定,掃了二人一眼,“閣中送回的傀儡殘軀你們可都查驗過了?查處什麼沒有?”
嚴成搖頭道:“弟子並未探查出什麼異樣,只是傀儡上的法禁確實是被從內破壞掉的。”
王凌川猶豫了下,才道:“掌門,秘堂的一位老執事查到了殘軀上疑似有隉魂絲!”
“隉魂絲?”陳觀眉頭緊緊皺起,“此物只有在極北之地方有,怎麼會出現在三青坊?”
“這個…弟子也不太清楚。”王凌川應答:“弟子擔心此事不是門中制傀的緣由,多半是那北方的千傀閣所為!”
“這等陰損下作之事也做得出來。”陳觀語氣冷道:“派出三十位執事入三青坊,兩百內門弟子策應,尋到敢下隉魂絲的陰線之人!”
“是!掌門!”二人忙連聲應道。
“掌門!守山弟子前來回稟要事!”
門外傳來一道急促的稟報聲打斷了院中的聲音。
陳觀揮退了兩個峰主,詔了這弟子來,問道:“可有要事?”
那首山弟子緊張道:“回掌門,不久前有一神秘人來到山門前,遞上了一封信。說是故人之書,轉交給掌門。
弟子見其神通在身,多半是真修,故而不敢遲疑。”
陳觀伸手一揚,信封在半空中開啟,只目光一掃便看清了內容,點頭道:“我已知曉,回去吧。”
“是!掌門。”守山弟子恭敬的應聲而退。
院中便只剩下陳觀一人獨立,眉梢上是止不住的愁緒。
千傀閣的用心自不必說,從數十年前李元師兄傳下的各種繁多的傀儡煉製之法後,北方不少宗門也都會聞名而來,到祁靈門購置一批批傀儡。
這些年門中弟子數量一直增長便是因為傀儡收益和符、器收益頗為不俗,才讓祁靈門有了更多餘力培育弟子。
如今門中稍顯頹勢,便讓這千傀閣按耐不住了。
至於信中的內容更是讓他心中陰沉,是沉寂許久的九宮再次現身,警告他不要多管九宮行事。否則,就是與反叛者為敵。
九宮常需以各家的年輕弟子為藥引,煉製秘丹,又或者是煉製些奇怪的東西。
而其目的,除了助力十二元主之上的四君外,還要為傳聞九宮地位與實力最強的那位“帝”提供大道之助,助其成就金丹!
九宮暗處的那位帝,無人知其面目,但四君每一位都是七轉境界之上的大真修,也是同樣為求金丹之機。
許多傳承淺顯的的道統自然暗地裡會相助九宮,以期有朝一日能推翻玲瓏派的霸主之位。
但一些有跟腳的勢力自覺九宮存在之詭異,多有防範,只對其行為不管不問。
如今九宮又要來取弟子,而祁靈門只他一個真修在,若在陣外只怕連那些十二元主都攔不下。
看似仍舊安定的祁靈門,實際上四周早已經危機四伏了。
既然九宮都又再次出現活動,那麼都煞道想必還在惦記著都衛的正統傳承,只怕也會有所行動。
陳觀嘆了下氣,傳了祁令於四位秘傳弟子,告誡他們近期萬萬不可踏出山門一步。
隨後又傳召五峰,山門內外眾弟子皆須小心防備,出山必須要謹慎。
如今門中近兩千弟子若是封山,根本堅持不了多久靈資靈物都會耗盡,所以封山只能在最危急時刻才能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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