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陰聽到這話,眼神冰冷,收斂了蛇瞳,思緒在心中轉動,哪怕他神通莫測,可只要不成金丹,出手再快也有反應過來的一瞬間,若對方真把自己的本命元珠毀了,就算把眼前人都殺光為此都得不償失。
“三百年,向家的幾個上位就算活著也都垂垂老矣了。在那之前,他們一定會為後輩掃清威脅,你這個活太重了。”
癸陰認真思索了一下,拒絕道。
“前輩不必憂心。再過三百年,向家如墜谷之日,而我祁靈門便是新生大日,光輝萬千之時,若前輩願意,將來定不忘您今日之恩!”
章啟笑著又把話給推了回去。
癸陰聽了這話,思緒微動,眼前三人已頗為不凡,就算是那丫頭也資質不錯,將來突破四轉大有可能。
而那持劍少年若他沒有看錯像是少陽道統,只要活過這頭一個百年,將來未必不能成為一方大真修。
還有這金瞳少年,身上最為神秘,連他這雙曉人心,知善惡的癸心眼都看不穿。
眼前祁靈門就已經有了五位真修之多,只要安穩兩百年定然是一方大勢力,若自己出手阻一阻向家,將來這筆買賣未必不能大賺一回。
至於風險,癸陰側過頭看了眼西方,那裡勝負還未分出。
“這個嘛,我還要看一看大局。”
章啟眼中帶笑,“前輩若是擔心西方,那便不用多慮了。”
“哦?你能看出來什麼?”癸陰不大相信他道。
“晚輩此行出門前曾起卦一算,官藏煞顯,多為禍端。”章啟淡淡道了這麼一句,眼眸為之一暗,他便重新束目而系,遮擋住了雙目異樣。
看到這一幕的癸陰若有所思,官藏煞顯,身弱則多禍患。這無疑是在說向澤熙那老東西熬過了最好的天時,如今貧弱壽短,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既然向澤熙那般人物沒了,那向家便算不得什麼頂級大族了。替祁靈門擋個三百年,倒也不算是為難。
想到這裡,癸陰才以掌附石,朗聲道:“今我癸陰願代百靈門與祁靈門締結盟約,為期三百載,攻守互助,休慼與共!”那未央石上黃光流轉,隨著其話音落下升出一道流光浮往天穹。
章啟當即喜道:“多謝前輩庇護!
玄月師妹,速速奉還前輩元珠!”
李玄月聞言,便掌心亮出一顆玄青二色的寶珠,送到癸陰面前,恭聲道:“前輩,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呵呵,我怎會怪罪,若無你,我今日又怎能得償所願?”癸陰收了這寶珠,心情頓時大好,轉身看向冷汗直冒得百靈門幾人。
“既然我應了祁靈門盟約,那自然就還會守你百靈門三百載,也算是徹底斷絕了過往因果。三百年後我離去時,你們便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又取出三枚青鱗,解釋道:“若有所需,擊鱗而至!”
墨雲消散,這位大真修便消失了身影。
齊遠冷冷的道:“貴門當真是好算計!”
章啟並未得意,而是謙遜道:“往後我等兩門便是同氣連枝,即便將來前輩離去,你我兩家總有三百年之誼,何不同心共力,齊克諸難?”
“哼,是我百靈門疏於防範了。即便如今落寞,可三百年後未必還是如今之局勢,至於同氣連枝,我可做不到!”齊遠冷冷的瞪了幾人一眼,便轉身離去。
李玄明看不慣道:“他們如今模樣,還這般囂張。”
“無妨,任誰被算計如此,心中也不可能沒有芥蒂。”章啟笑道:“但不管他們如何,眼下百靈門離不開癸陰,癸陰的意志就是百靈門的意志。”
“為何癸陰不震殺一番百靈門真修?被奴役了數百年仇恨,哪怕這些年因為修為高深而漸得尊敬,可想來其絕不是那種寬宏大量之人。”李玄月想得更深,又問了一句。
“呵呵,百靈門的先人精通御法,想來即便沒有了他的本命元珠,也應有其他剋制之法,只是沒那麼厲害罷了。”章啟低聲道:“癸陰這等大妖陰狠奸詐,卻又極其謹慎,沒有把握之事他不會做的。”
“那如今我們該去哪裡?是不是去大戰一場?”李玄明滿眼期待的提起長劍,眼裡滿是戰意。
“胡鬧,就你這剛一轉的境界,哪裡能打得過人家?”李玄月呵斥了一句,轉頭看向章啟,“師兄拿主意便是。”
李玄明頓時消了戰意,只把手中的寶劍收回去,默默站在其身後。
章啟見他二人頗為和睦,倒也覺得有趣,哈哈一笑道:“且先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