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天命加身之人,靜待旁觀便是,但也要看心性,若是大奸大惡之輩,那自然是要提早剷除的。
好在這蕭雲煜非是什麼嫉惡如仇之人,說不定或對山門有所助益。
隨著符峰的安定下來,祁靈門至少表面上是氣象一新,頗有種欣欣向榮之感。
但暗地裡,卻是收支不平,財賬缺損的不久之策。
哪怕已經用上了妖獸靈材大大減少了制符成本的虧空,再有李元親自教導眾弟子,可符峰的成本與產出還是相差甚遠。
只數月時間便已經耗光了六七萬靈石,快要把宗門家底都給掏空了。
正當李元在猶豫是不是要付出些代價維持下去符峰時,門中來了客人拜訪。
傳祁令上法光浮現,李元便出了關,來到了門外。
山門外的雲上有兩個道人一坐一立,立著的是位滿頭白髮的老道,坐著的是個臉色黑紅的年輕男子,似乎在運功壓制著什麼。
“見過二位道友!在下祁靈門李元。不知二位是……”
李元率先開口問道。
“李道友,叨擾了!”那老道笑著開口:“老道是青華觀的觀主,身旁這位是青松觀觀主上林道人。特來拜見。”
一聽這身份,李元便知道來人了。
在廣元山脈北部三千多里,有一座雲青山脈,山中有三座觀,相傳乃是師承一脈,故而同氣連枝。
三座觀分別為青華觀、青松觀、青陽觀,又名三青觀。這三觀裡弟子都是師徒相傳,三觀加起來也就一二百個弟子。
三觀觀主又為人和善,少問世事,在山中建立了一坊,名為三青坊,很受附近地界的散修歡迎。
“原來是青華觀的老前輩和青松觀主,失敬失敬!”李元忙恭維了一句。“不知二位道友來訪,所謂何事?”
“這…只怕還要請道友出手。”上塵老道嘆道:“我這師弟前不久被一位真修妖將打傷,體內中了心原火毒,久不得治。
前不久聽聞道友以元水道統修成心術神通,最善療養傷軀,故而特來請道友一觀。”
“原來如此。”李元神念一掃,心術神通運轉,感知到二人確實並無什麼惡意,才開口道:“若老前輩信得過我,就先將上林道友引入門內,再讓我仔細查探一番,細論傷勢。”
“自無不可。”上塵老道聞言,忙跟著李元引進門內,邊走邊說道:“王尋道友可惜了,當年我與他還頗有交情。
只可惜短短數十載就物是人非了。”
李元笑而回道:“老祖在時,也曾多次說過上塵老前輩您為人和善,公允正道,是難得的玄門真修。”
“哪裡哪裡,我只是年歲大了,沒什麼好爭的了。”
二人說了幾句,便已經來到了小院裡。
這個過程中上林道人全程眼皮都沒有抬過一下,顯然是這傷勢不好壓制難以分心。
“還請李道友看一看。”上塵老道伸手一引,把雲上的上林道人推了過去。
李元心神催動,神念進入上林道人體內,發覺其體內真元皆被一種無形的燥熱之力鼓動,充斥經脈周身,若非有真元鎮壓,只怕就要全身爆血而亡了。
“如何?”上塵道人看他睜開眼,急切問道。
“上林道友是中了某種煞火之毒吧?看樣子已經中毒不淺了。”李元皺眉道:“雖然元水善生髮,但畢竟非壬水克離,我也只能勉強出手一試。”
“能試便好!能試便好!”上塵老道反而喜上眉梢,“我之前跑了幾家神通有蘊養傷勢的門派,結果沒一個敢說出手試試的。”
這話一出,李元暗道自己還是太年輕,那些老滑頭真修定然看出棘手了,治好了那還好說,若治不好那可就是結仇了。
可話已經說出口了,他也不好反悔。再加上自己的神通確實對這火煞頗有剋制,元水柔和,善溫養癒合,試一試總不會變壞。
李元神通一轉,天地間風起雨落,細細春雨落來寒山,如今已是深秋,可只要他想,四季皆是春。
細雨落在上林道人身上,浸透衣衫,元水真元被李元糅合在雨中,細密的融入其體內,與那燥熱火煞相抵消。
騰騰霧氣自上林的頭頂冒起,化在院中,一時成雲霧,一時隨風散。
上塵老道在一旁看到這一幕,心中稍稍安定,因為他察覺到上林身上的燥熱火毒已經有所減弱。
這細雨接連不停的下了半月之久,上林頭頂也終於不再冒出白霧了,反而是頭頂上長滿了花花草草。
從頭頂一直蔓延到整個小院地面上,皆是藤蔓花草,開得極盛。
其臉上的黑紅瘴氣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圓潤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