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混聲音已經在發顫,姚安濂與那徐海喬仍舊在爭辯吵論,彷彿世界的一切都與他們沒有關係。
他止不住的上牙碰下牙,用盡聲音也才能發出正常的聲音大小,“祁靈門待弟子…弟子是極好的。”
雨霧中那身影更近了,已經能看到面容,是個身材修長,藍衫長擺,腰環玉帶的俊逸男子,眼底中有著一抹淺淡的桃紅。
“那為何要走?”
“弟子…弟子做了錯事,心中愧疚,無顏再待在門內。”葛混不敢不言,只能照實說了。
“祁靈門是不會虧待忠心弟子的。知道嗎?”李元斜斜的掃了眼他,雨霧消失,漫天陰雲逐漸散去,彷彿一切都不曾出現過。
葛混心頭髮寒,頭磕在法器上,聲音尚有輕顫的答道:“弟子謹記!弟子謹記!”
良久,風雨都不在見,徐海喬像是才看到他似的,驚訝道:“葛兄,你在拜誰呢?”
葛混抬起頭,看著渾然無知的兩人,心中只覺得更加恐懼,他佯裝鎮定道:“沒什麼,我也覺得祁靈門待我們不薄,我們還是留下吧。”
“葛兄果然是明事理的!”徐海喬臉上的笑容更盛。
“既然葛兄都這般說了,那我也跟著一同回山門內吧。”原本一直不滿爭吵的姚安濂卻突然改口了。
“葛兄,我們回山請罪吧。”
“是啊,這就啟程吧。”
徐海喬和姚安濂並排站著,笑眯眯的四目光都一起投向了葛混。
葛混心中被看得直發毛,連忙道:“好,我們這便回山。”
……山中,靈峰殿內正等著訊息的陳觀,心中略有焦急的來回走動不已。
玄峰中的弟子心思各異,心懷鬼胎者不少,可經過幾年大戰,對門內傳承已已經知曉許多隱秘,自然是不能再放的了。
可留下來,也只是一窩烏合之眾,反倒添堵。
但至少現在是不能離開的。
否則人心盡失,門內人手也不齊,難以運轉。
就當他心中發急時,卻聽得守山弟子來報,三位長老竟然自己回來了,而且在前來請罪。
陳觀心中驚訝,卻也似乎猜到了什麼,和顏悅色道:“那就先讓他們將功補過,去看守死窟地牢,把原先的看守長老換出來。
再通傳山門上下,讓那些提心吊膽的人稍稍安心吧。”
“是!峰主!”看守弟子雖然不明所以,卻還是照做。
很快,山中上下就傳來三位叛逃長老主動歸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聽到這訊息的楚子義心中震驚,卻也不可能相信三人真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因為這三人就是他放出去的試驗之人,若祁靈門真的無力約束,他也會從容的逃走。
但眼下這情況,唯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門中那位剛成真修的老祖親自出手了!
楚子義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思來想去,他決定冒險一試,在某一日夜裡來到了李元住處,跪在滿地的桃上,磕頭拜道:“弟子楚子義,拜見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