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望二位大人稍待一二,畢竟我與師尊之情在先。”李雲鳴一掀長擺,跪在了王迅面前,道:“弟子不能侍奉師尊身前,還望師尊保重貴體!弟子拜別!”
說罷,連連磕了三個響頭,抬起頭時額上已生紅光。
王尋那隻獨眼眯得更小了,只道:“來日鑄就道基,仙道有成後,回來看看便是了。”
“弟子若得閒暇,必會歸來。”
李雲鳴拜別起身,上了那兩位金衣道人的雲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目送著三人離去,漸行漸遠,王尋佝僂的腰身更彎了三分,驀然消失在幾人面前。
只有這滿山的春花,齊齊萎靡不振,像快要謝了一般。
陳觀嘆道:“【金驊飛沙】遇木則枯,克春利秋,養器藏形,果真名不虛傳。
這位真修哪怕已收盡氣息,只是來了一遭,這望遠峰的百花便再也開不得了。”
王丘搖搖頭,“真修之妙,非我等可觀。好了,李元師弟,讓你受驚了,往後便無事了。”
李元裝作被嚇破膽子一般,神情惶恐的轉身離去。
只是心中還在回想著,難不成是王老祖擔心他搶走了李雲鳴進入玲瓏上宗深修的名額?所以才用這密法使得他體內靈力斑駁不純?
可顯然王尋老祖又是不樂意讓李雲鳴去的,畢竟那麼大一個天才,留在山門裡培養絕對是可以傳承下代真修的存在。
他搖搖頭,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裡,揉了揉脖頸上面的紅腫,元水消金,倒也沒用多久便恢復如初了。
只是當時那柏真對他的態度,如同一隻螻蟻,完全不曾正眼看過分毫。捏死他,就彷彿真的是捏死一隻螞蟻一般。
這就是真修,與煉氣修士有著不可逾越,無法跨越的鴻溝。
這一刻李元真正明白了為何廣元山脈四方勢力以真修之多寡定各家位次高低。
親自面對真修,才知曉其可怕。第一次在愁雲山見到玉和老祖出手鎮下萬鴉更多的是震撼,遠沒有今日親臨其境直面真修來的可怕。
李元回躺在椅子上,喝著一盞又一盞的春茶,不知喝了第幾壺時,總算把混亂不安的內心給平息了下來。
將來他也是要做真修那般的人物,自己有何懼他?今日受辱,來日百倍還之!
李元的信念再一次變得堅定起來,他瘋狂的投入到修煉之中。
他這一苦修起來,就完全投入其中,時間過了三年都才漸漸回想起來又該到了自己做庶務的時候。
李元在庭中入定醒來,算了算時間,便起身飛天而去,趕到了靈峰大殿。
這一次輪值的是曾經有過幾面之緣的黃長老,還穿著一件暗黃色長衫十分好認顯眼。
“李師弟啊,許久不見了。你再不來,我可就要派人去催了。”
黃長老臉上笑意不似作假,伸手指著一排名錄。
李元心知他是說自己沒用暗示做庶務,也回笑道:“讓黃師兄見笑了,沉迷修煉忘了時間。
不知還有什麼事可以挑挑?”
“諾,一共就剩那麼七八個了。”黃長老指著身後一塊靈榜,上面閃著靈光的就代表還未有人去做。
李元放眼看去,掃了一圈,發現個還挺適合他的,就說道:“黃師兄,這個看管藏經閣的差事就交給我吧!”
“藏經閣?”黃長老那嘴上的短鬚抖動了下,提醒道:“李師弟,這可不是看守傳功閣!而是藏經閣!”
“呵呵,這我自然知曉。”李元笑道:“藏經閣只是些古籍舊典,沒什麼功法秘術,不過勝在清淨。”
“好吧,看來李師弟這孤僻性子是改不得了。
這是藏經閣的看護陣法,每有弟子借閱其內書籍時,需一個時辰付一塊靈石。
若要再拓印經書,千字以下一塊靈石,每超出兩千字就要多付一塊靈石。不足千字的,四捨五入便是了。
然後還需要師弟你對每日情況都要記錄在案,以供查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