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內沒有所謂的善功制度,都以靈石為交易貨幣,這是玲瓏派的要求,整個大洲宗門無人敢反駁。
所以山門中也沒有什麼換靈物的地方,想要買賣靈物只有去方圓萬里內的聞山坊市。
好在祁靈門離聞山坊市最近,只有二三百里的距離,只要腳程快,清晨出發,日落時分便能到了。這是對李元這等沒有飛行法器的普通修士而言。
來到一處洞府前,李元看到了門上掛著的牌子,上面寫著大大的“外出”二字,只能無奈轉身。
山門內他能信得過的同門只有阮經湖了,既然不在家想來就是在做庶務或是外出了。
那隻能自己一個人去了。
沒辦法,李元實力低微,而且術法爛的慘不忍睹,家底也買不起好的法器和符籙。空有寶山卻不能暴露分毫,否則只會死的很快。
他一路向南,來到祁靈門的正門處,有兩個煉氣中期的執事在守門,二人身後還站著兩尊身材巨大的甲木傀,至少是煉氣後期的傀儡,只不過是沉睡狀態。
其他暗處的地方還有什麼手段,就不是李元能知道的了。
“趙師兄,我想去聞山坊市買些東西,還望放行。”
李元走上前,遞了自己的身份令牌,那趙姓弟子檢查了下後,就笑道:“李師弟,自己一個人下山,可要小心些。怎麼不叫上幾個同門同去?”
“師弟人脈不廣,一向喜歡苦修,所以就自己獨行慣了。”李元接回自己的令牌,苦笑道。
“呦,原來這位就是李元師弟!”
另一位看門的弟子聽到後也忍不住插話,笑道:“師弟,聞山坊市中的符籙店不少,記得多買些放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免得又被那些凡俗武者傷了。”
“是,多謝師兄提點!”李元仍舊臉上掛笑,看著那弟子將一道法光打到了身後的玉石板上,浮現一行字。
“巳時二刻,靈峰弟子李元,去往聞山坊市。”
他拱手道:“二位師兄,告辭!”
祁靈門崇古道,故而對弟子道德品行頗為看重,所以同門弟子間都十分友善,即便有矛盾仇怨,可殘害同門這種重罪可是要被抽魂煉魄,煉成傀儡的。
山門不管束弟子出行,但要記錄在案,若是弟子在外遇險之類的也好尋覓探查。
李元剛出山門沒多久,便見天穹上飛來一片巨大的碧綠寶葉,上面站著二三十個孩童,為首的是個老道,一身煉氣後期的深厚氣息。
他只在空中掃了眼李元,就不再去看,顯然是自家弟子外出。
李元站在原地,恭敬的行了一禮,這是山中的長老。
看到他身後那些孩童,心中不由感慨,又是一輪新弟子入門了。
祁靈門每隔三年收一次弟子,每五年一次執事大會。
收弟子多從治下的四州一城中,探查六到十二歲的孩童有無靈根,有靈根者自然會被接上山,教書認字,待十二歲再開始修行。
“不知道今年有沒有什麼天才靈根入門?”
李元感慨了一句,便轉身下山往聞山坊市而去。
一路上他手中時刻握著金剛符,這是張下品防禦法符,激發後會形成一道金屬性的法罩庇護周身。
六年前那次,差點被一個凡人劍客刺穿喉嚨的經歷,讓他終身銘記,時刻謹小慎微,不能小看任何人。
好在這路上離山門近,而且又是白日裡的,不時還能遇到天空上的遁光飛躍而去,到了日落西山,夜幕降臨時李元才氣喘吁吁的到了聞山坊市。
進坊市前,他換了身尋常衣服,脫下祁靈門弟子的統一服裝,然後帶上了面具,這才上山。
只見一座山峰被硬生生從中削平,化作一片平地,在平坦的山面上建造起各種建築。
此刻華燈初上,夜間反倒比白日裡熱鬧許多,各樣的燈籠掛起,還有各種靈光彩色閃爍照亮各家牌匾,恍若白晝。
街頭上人來人往,穿著打扮各異的外來修士,還有各種戴面具斗篷遮掩的修士,讓人錯覺繁華似錦。
李元來到坊市入口處,從袖袋中拿出一枚特質的令牌,遞給守衛看了,這才開啟一道光門放他入內。
整座聞山坊市由四方勢力共同建造,分別是東南邊的祁靈門、東北邊的清風閣,和西北方向的清河徐氏,西南方向的銅山王氏。
四家的中間地段,就是這聞山坊市,其中利潤祁靈門只佔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