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來豔壓全場?”顧廷宴狹長的黑眸微眯,蠢蠢欲動的怒氣被他壓制。
姜暖暖拿了托盤裡的紅酒杯喝下一口,說道:“開玩笑的,就是應林笑夫人的要求來參加生日宴會,穿的稍微正式點。”
顧家兄弟的目光都過於侵略灼人,斐堇召往前走了一步,刻意將她的小半身子都擋住。
他保護者的姿態,早引起顧廷宴的警覺,他犀利的目光如刀刃刮在他身上,冷聲道:“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斐堇召秋湖一樣淺淡的眸裡沒半點退縮,“去年。”
顧時洲又是笑,話語裡都藏著戳人心窩子的刀,“對,她一整年都在資助你這個山裡走出來的大學生。”
資助、公益這類話術不光對他說過,怕也早對他哥說過,這滿嘴謊言的小騙子,就打著資助的名字談戀愛呢。
想到這顧時洲氣的就想將人抓過來回去教育,可他又不能動,他自己都還是個隨時能出局的情人。
呵。
氣死了!
姜暖暖手心冒冷汗,腳底板也快摳出汗了,她緊緊揪著裙襬,裝著一臉無辜,“一開始確實是這樣,我和斐堇召就是這麼認識的,他學習能力很出眾,我就資助他了。”
總不能說是她在俱樂部把準備賣身的他撈出來的吧。
斐堇召自然也認為她這麼說是保護自己,他回頭看她水汪汪的眼睛,淡然承認,“是這麼認識的。”
顧廷宴也知道這事,唯獨不清楚所謂的貧困大學生是斐堇召,甚至他們曾經還在遊戲公司見過面,她也在場。
他認為乖巧的姑娘,不知不覺就在外面招惹了不少男人。
顧廷宴擰著眉,瞳仁深黑,盯著她,“你們關係很好?”
斐堇召:“很好。”
姜暖暖心裡發虛,硬著頭皮點頭,“對,挺好的。”
顧廷宴寒了聲,“好到什麼程度。”
顧時洲笑:“好到登門拜訪的程度?”
斐堇召不喜歡他質問的態度,冷淡道:“顧總刨根問底有什麼意思?你的未婚妻在那邊。”
同為男人,他們彼此的共通點就是互相知道對方對姜暖暖有意思。
他們都認為她是自己的,就造成了眼神交流裡的硝煙瀰漫,卡在中間的姜暖暖大氣不敢喘。
斐欣無意間發現自己那便宜弟弟進入戰局,短暫驚訝後,拿了酒杯上前。
“你們四個人在聊什麼?宴會要開始了。”
她動作自然的挽上顧廷宴的胳膊,發覺他西裝下的肌肉堅硬,渾身戒備。
她饒有意思的說:“看來聊的很不愉快啊。”
姜暖暖覺得斐欣這會真是天使,腰桿都挺直了說:“沒什麼事,今天是你和顧總的主場,你帶人走吧。”
顧廷宴神情冷然,站著沒動,斐欣拍著他的肩膀,湊到他耳邊說:“這麼多人盯著呢,你怎麼回事?情緒失控也別拉上我丟臉。”
他向來穩重,這種場合不會失分寸才對。
男人忍了好一會,沉聲對姜暖暖說:“早點回家。”
有什麼事,他回家會問的一清二楚。
姜暖暖也不點頭,笑著注視他。
在顧時洲嘴唇輕抿,蠢蠢欲動要說話時,她轉頭抱怨:“你不能說點人話麼?”
顧時洲冷呵,“我哪句不是人話了?”
他沒把自己被關在廁所裡,聽她給斐堇召過生日的事說出來,已經是他最大的大度了。
他把人從斐堇召身後拽回來,姜暖暖踉蹌往前走了兩步就走不動了,紅酒灑出少許,一左一右兩隻胳膊都被溫熱的大手緊緊握著,誰也不肯松。
斐堇召皺眉:“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