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三人來到了最中央的教學塔樓,夏洛特記得,坐馬車來的時候,最先見到的就是這座塔樓。這是座年代久遠的巴洛克式塔樓,外表由灰褐色的石磚砌成,它是整個弗蘭克城的最高建築。
透過塔樓內自帶的高壓蒸汽吊梯,三人徑直來到了頂樓,這裡是一間覆蓋著透明玻璃穹頂的大型階梯演講教室,此時已經坐滿了學員。
而在講臺上演講的,正是傑弗裡教授。
黑板上板書的內容是《諸神之戰:希雅女神的降臨》,這堂課講述的是狄瑞亞的歷史。
“在無上意志降臨狄瑞亞後,他授權自己的使徒們,發動了「啟示錄戰爭」。最終,這場戰爭以狄瑞亞的原住民——黑龍王柯尼斯海德為首的上古種,徹底慘敗而告終。也就是從這個時刻開始,上古種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野,無上意志播撒的種子,誕下了人類……”
傑弗裡講到一半,看到了走進門的夏洛特三人,他頓時來了精神,微笑地點了點頭,夏洛特則以微笑回應。
三人落座後,傑弗裡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以上,就是《狄瑞亞創世神話》裡記載的內容,那麼,誰知道接下來影響歷史的重要事件是什麼?”
夏洛特身後不遠處一個戴厚底眼睛的男生舉起手:“就是希雅和米菈之間的神戰!”
“沒錯。”傑弗裡滿意地點點頭,
“據創世神話記載,無上意志是一位非常懶惰且隨遇而安的至高存在,用現在流行的話來說,就是「躺平擺爛」和「樂子人」的集合體,在祂的治理下,狄瑞亞越來越混亂。在神遊高天之外的廣闊宇宙之前,他砍下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化為了希雅女神和米菈女神,作為他統治狄瑞亞的代理人。
兩位女神很快因為統治世界的理念不同,而產生了巨大的分歧。
希雅女神主張博愛非攻、普世照拂,世間的一切生靈都有自己生存的權利和尊嚴。而米菈女神則主張順其自然,優勝劣汰。她反對希雅對世間生靈演化的過多幹涉。
很快,這種矛盾變得不可調和,為了爭奪狄瑞亞的正統神座,兩位女神率領各自擁護自己的眾多神祇,展開了曠日持久的諸神之戰。這場戰爭的慘烈程度難以言表,山河黯淡,日月無光,無數神明折翼隕落。
後來,希雅女神在戰爭中獲勝,她冊封擁護自己的神族為「天使」,將米菈貶為「邪神」,而米菈的使徒們,則被貶稱為「惡魔」。”
這時,伊利亞氣惱的嬌聲在夏洛特心底響起:“汙衊,完全是汙衊,fake news!米菈大人選擇的道路才是適合自然演化的正確道路,希雅和她的賊人子孫,因為講道理講不過就訴諸暴力,還給米菈大人扣上髒帽子。如果希雅的理念正確,那她完全無法解釋「熊和兔子的悖論」!”
夏洛特想起來,那是前不久伊利亞給他講過的那個冷笑話。想必在魔女之繭中,魔女評議會給她們灌輸了不少類似的理論。
眼看著伊利亞手背上的青筋浮現,呆毛筆直挺立,眼看著就要發作,夏洛特趕緊寬慰道:
“咳,伊利亞小姐,你要冷靜,不要衝動。你如果乖乖聽話的話,今天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
“真噠?”她的呆毛略微疲軟了一些,“那我想想……今天中午餐廳裡的那份番茄蘑菇肉醬面一點都不好吃,你會做嗎?”
“會會會。”夏洛特點頭如搗蒜,現在這場合,不會他也得會。
“那咱們說好了,今天晚上你下面給我吃!
尤其是蘑菇,個頭足夠大,口感才爽滑!”
“……”
雖然這話聽著沒毛病,但為什麼夏洛特總有種自己被調戲了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