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他們去蘇家做客,她早早的就撂下了筷子,等他去找她回家的時候,她正坐在茶室內低頭看著盆內的一株茉莉。
那一刻,她就唸出了這首詩詞。他也不知道怎的就記住了。“出塵標格,和月最溫柔。”那一刻的她,也喚起了他心底的柔軟。
蘇玉棋也順著他的眼神看向了盆內的景緻,花有常開時,人無再少年。而他們也終將回不到過去的時光......
“什麼時候回去?”鄭俊收回心神開口道。
“還沒想好......”
鄭俊起身從兜裡掏出一把鑰匙遞給他,“我走後,那間房子你去住吧......”
玉棋沒和他客氣,拿過鑰匙就揣到了兜裡,“謝謝。”
鄭俊微笑著搖搖頭......
兩個人又低頭喝酒,上一次,彼此都領略過對方的酒量,這一次誰都沒有手軟的意思。
兩個人正你一杯,我一杯的拼酒量,蘇玉楨推門進來了。
鄭俊端著酒杯的手一頓,只見她走向了玉棋,坐在了他的對面。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她會來,玉棋又拿起旁邊的杯子給要給她倒酒。
她搖搖頭,搶走了杯子。玉棋不願意了,“來都來了,喝一杯……”
“……他不能喝就算了。”鄭俊站起身,搶走了酒瓶。
玉棋看看他,又看看鄭俊,笑而不語。聽鄭俊笑著說道,“楨楨來了,咱倆這回可以敞開喝了,不用擔心回去的問題了……”
“上次啊,這丫頭就和我磨嘰了好幾天,這回你得讓讓我……你也知道我酒量不行。”
“行,那我讓你三杯,算作是替楨楨的……”
“這還差不多。”蘇玉棋心滿意足。
蘇玉楨不語,看著兩個人你來我往。這也許是她和他的最後一面了,她悄悄撫著肚子,心又痛起來。
這個孩子一出世就註定了沒有父親的陪伴,但她堅信自己可以做的更好。
她給自己到了一杯白開水,小口的抿著。鄭俊看看她,心裡是如此的捨不得,就像他當初簽下離婚協議一樣,明知道一旦落筆,他和她將再無關係。可為了成全,他又不得不犧牲……
他站起來,鄭重其事的,給楨楨的杯子注滿了水,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
煞有介事的,“以後……”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好好照顧自己……別傻的只知道替別人著想,多想想自己。”
“我會的……”蘇玉楨也配合地站起來碰了碰他的杯壁。
“保重……”
蘇玉楨長久的沉默然後才說了句“保重……”
玉棋打斷他們,拉著蘇玉楨坐下,“氣氛都被你倆弄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