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點燃了,可他卻沒有抽,他在追尋記憶中那熟悉的香氣。有一對嬉笑打鬧的情侶從他身邊經過。他突然間就想要嘗試一下開啟一段新的人生旅程。
他掐滅了煙,剛要上車,想起來自己喝了酒,便去路邊叫了一輛計程車。司機問他去哪,他很堅定的說了目的地。
系裡搞聯誼會,楊歡和寢室裡的幾個姐妹們都去參加了。宴席上,楊歡就顧著喝酒,心情不好,正好藉此機會借酒澆愁。
酒足飯飽後,眾人又商量著去ktv,楊歡喝的有點多,就想回寢室睡覺,便和室友們告辭,陸桐一直注意著楊歡,她就是再能喝酒也不至於來者不拒呀,明顯的情緒不高。
眾人走後,他不放心楊歡,便跟著她,送她一起回學校。飯店距離學校很近,也就幾步的路。楊歡走路有點搖晃,幸好意識還是清醒。
她見陸桐一直跟著忍不住調侃:“師兄幹嘛一直跟著我.....”語氣嗔怪。
她真的是有點多了,以前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這麼和他說話的,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的。“不放心你.”他伸手要去扶楊歡,被她躲開。
“哦,沒什麼不放心的,學校的門從哪面開我還是知道的,你去玩吧。”楊歡拒絕。
“送你到寢室樓下,我再回去。”
楊歡見他執意要送,她也阻止不了,所幸任由他去。
昏黃的路燈下,有一人佇立那,楊歡眨了眨眼睛,上一次,陳崇就在那個路燈下等她的,燈光映著他姣好的面容,那樣的柔和,那一刻楊歡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詞來形容那種迷離,憂鬱之美。陳崇的身上有著太多的她所形容不出來的那種感覺。
她顧不得什麼,瘋狂的跑過去,就像上一次一樣。她那一聲“崇哥”陸桐聽的清清楚楚的。
楊歡氣喘吁吁的跑過去,心砰砰的跳著,走近了才發現那隻不過是等著紅綠燈的行人。楊歡失落的蹲在地上。淚不自覺的湧出。
陸桐看著失魂落魄的楊歡心上一緊。他輕拍著她的肩膀,“回去吧。”
“為什麼,他就認定我可以有無數次的開始,他說不確定就不會輕易開始。還說要對彼此負責。憑什麼他就認定我是一時衝動.....”
楊歡的話,陸桐聽著一愣一愣的,但她這樣,很明顯是和她嘴裡的那個他有關係。
他也蹲下來安慰著她:“那個讓你受了委屈的人不值得你這樣糟踐自己,世界上優秀的人多了去,他又算老幾?”
楊歡突然的就笑了,自言自語:“世界上優秀的人多了去,你又算老幾.....”可隨後又忍不住放聲痛哭,“可是我就是不爭氣的覺得他就是唯一。”又拍著胸脯堅定說“在我的心裡。”
陳崇到了楊歡的學校,在計程車上透過車窗看到校門前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的學子。他突然間就有點怯懦了,司機已經催了好幾遍到地方了,陳崇這才收回思緒,付錢下車。
他一個人慢悠悠的走在林間小路上。路燈穿過樹木,有斑駁的光影映照在他的身上,他記起那一日楊歡匆匆跑來的場景。她披散著頭髮,活潑而又青春。她的髮香在車裡久久不曾散去,她不知道的是那樣的她是光彩煥發的,很有吸引力。
透過斑駁的光影,他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蹲在昏黃的路燈下,他看不清她的樣子,她的身邊還有一個男孩子,她的師兄,兩人在說著什麼。
他慢慢走近,本不想,也無意去偷聽或是驚擾他們,他想著反正都來了,總歸是要正面面對的,他就聽到了她說的那句話:“可我就是不爭氣的覺得他就是唯一.....在我的心裡。”
陳崇腳步頓住,心似是被擊中一般,他的眼裡全是她,陸桐發現了他,起身站了起來。
他清清喉嚨,一步一步走近她,她似乎也有所察覺一般,轉過身,看到了向她走來的陳崇,踏著光影一般。她擦著臉上的淚,突然的就站了起來。
支支吾吾的,一句“崇哥,”還沒叫出口,他就很紳士的詢問:“我能耽誤你幾分鐘嗎?”卻不是對她說的。
陸桐點點頭,陳崇伸出手,“我找楊歡有點事,接下來她就交給我吧。”
陸桐有瞬間的猶豫,但陳崇那堅定毫不動搖的態度,他就洩了氣,對楊歡擺擺手丟下一句:“走了。”就離開了。
他的身影消失不見了,陳崇才看向身旁的楊歡,許是剛才哭過的原因,眼睛有點腫。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她,她低著頭不敢看他。她連一句普通的問候語都說不出來,之前喝的那些酒,好像突然間就醒了,她恨自己怎麼不再多喝幾杯呢。
她還在猶豫著如何開口,他就搶先開口:“還沒去過你們的校園,帶我進去走走可好?”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在前頭帶路。
陳崇跟著她,突然間心情就輕鬆了很多。
楊歡也不知道大晚上有什麼好看的,漫無目的的,就來到了校園的操場上。人挺多,有跑步的,踢球的,鍛鍊身體的.....陳崇的腳步漸漸的慢了下來,楊歡回頭等著他,他招手,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