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那幫同學灌了他幾杯酒,一部分都被於峰擋了回去,起初他可是很能喝的。有一次因為喝酒進了醫院,陳母嚇壞了,硬逼著他借了。可生意場上,不喝點又怎麼行呢。也就是這幾年他才喝的少了。
做焊工那會,下班後三五個人沒事就買點小菜坐在寢室喝點小酒。喝多了倒頭就睡。第二天一早其起來還正常幹活,那段日子醉生夢死。
就是做豆腐那會也是要日日喝的,不喝睡不著覺,喝了兩杯才能睡的著。自己做買賣,那是那麼容易的,收入,支出,利潤,客戶,都要考慮的,那會兒陳崇還得了失眠症。豆腐賣不出去,做不好他就開始愁,白天想,晚上也想。慢慢的就睡不著覺了。
等到他意識到自己得了失眠症的時候,已經很嚴重了。可後來就好了,他不知道是自己調節的還是和那個人有關係。反正那段日子,都是聽著她的聲音入睡的,醒來後,手機還在枕邊。他覺得從未有過的幸福。
楊歡回到寢室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腦海中時不時的出現陳崇今日的身影。以前陳崇活在別人的嘴裡,可自那日見過後他又覺得他是真實的。他沒有大老闆的驕矜,又不像暴發戶的奢靡。據說他中學都沒畢業,可他給她的感覺就是那種歷經歲月沉澱下來的穩重,謙和。
陳崇剛剛躺下,馬冬梅又發來微信“今兒你去參加同學聚會了?”
陳崇回個“恩。”字
“我看到了,老苗發朋友圈了。我看你是又清減了不少。”
陳崇想轉移話題,她又發過來資訊“元旦後我要去長春辦點事,那會你在那嗎?”
“我去接你。”
“本不想和你說的,崇子,她可能要回來了。”
馬冬梅說的她是誰他再清楚不過了,陳崇陷入了沉思。
陳崇回松原參加了四季度工作總結會,母親的電話打了進來。大姐從大連回來了,二姐一家也回去了,新年了他是應該回去和家裡人一起跨年。
大姐家一個女孩,二姐家兩個女孩,看著和小狗玩在一起的孩子們,陳崇的心被觸動了。好像是有那麼一幕,有個小女孩兒在學校操場上追著小狗跑。白色的裙襬,在風中搖曳,就似一朵水仙花一般。
三個孩子爭搶著要他抱,他哪能抱得了三個,大姐喝退了三個孩子。大姐,一直都是最嚴厲的,家裡的孩子除了陳靜宜,那兩個孩子怕她怕的不行。
小時候大姐體質不好,據說是陳母生她的時候奶水不夠吃,又矮又瘦。因為是姑娘,很不得陳崇奶奶的待見。陳母在月子裡吃了不少苦。孩子也跟著遭罪。後來分家後,相繼有了老二,陳崇,兩個孩子又都生的胖胖的。唯獨老大,又黑又瘦。陳母怕老大做病,便偷偷的給老大補給營養。那會兒陳家窮,分家的時候陳母什麼也沒撈到,兩間的小土房,還是拉饑荒買的,家裡更是什麼都沒有,養了幾隻老母雞,下的蛋還要賣錢。
陳母便每日的給老大偷偷的煮一個雞蛋。煮好後讓老大躲起來偷偷的吃。這時被陳崇發現後告訴了二姐。二姐很生氣,那以後就和陳崇一起欺負老大。
直到老二念初中,還在埋怨陳母的偏心。陳娣在小學時寫過一篇作文,大意是她是老二,中間的那個,是多餘的,得不到父母的愛。這事陳崇的大姐輾轉從陳娣同學的口中知道了。因著這件事兩人還大吵一架。
那時候小,小孩子哪懂那些,不過提起這些,老大也不得不承認,陳崇雖然是小的,卻從沒有受到過優待。陳母更沒因為他是兒子對他嬌生慣養。陳崇能從荊棘挫折中走出來,這也和小時候的性格有著重要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