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只覺得聒噪,老警察看了她一眼,蘇酥跟老警察走進了裡屋,老警察順手關上了房門。
“蘇綿,你說清楚,是誰?”
蘇綿這才把當年村裡人如何過來要錢,欺辱她和姥姥姥爺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老警察辦案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而且這群喂不飽的白眼狼,竟然就在他的轄區之內,披著人皮,做著不配稱之為人的事情。
“還有那個劉康復,還村長!呸!我還在上初中的時候,他就帶著錢過來找姥姥姥爺說要娶我,我那個時候才十五歲,怎麼可能嫁給他?”
“結果你猜怎麼著?劉康復就天天來家裡鬧,最後沒辦法,姥姥給他拿了十萬塊錢,他去娶個媳婦,這才罷休。那可是十年前的十萬塊錢啊!”
蘇酥根本沒想到,蘇綿還有這種經歷。
原來從小生活在這種地方,會吃這麼多的苦頭。
老警察義憤填膺,想要出去抓捕這群惡魔。但是卻被蘇酥給攔住了:“警官,我覺得這件事情可以從長計議,如果真如我妹妹說的這樣,這座村子犯下的罪惡,應該遠遠不止這些。”
電話那頭的蘇綿也說著:“對,蘇酥,姥姥姥爺有一個賬本,記過每一筆被敲詐的錢。你去老屋找一找,姥姥死了以後,我把這個賬本藏在了老屋東北角的鹹菜罈子裡面。”
蘇酥在心中暗暗誇獎蘇綿聰明,不忘問起那個“蘇媛”的事情。
“蘇綿,你聽說過蘇媛嗎?”
“你是在村子裡見到蘇媛了嗎?她很早就離開村子了,怎麼會回來呢?”
老警察也一臉迷茫得看著蘇酥。
蘇酥並沒有正面回答蘇綿的問題:“她應該跟咱們差不多大吧?你知道她是誰家的孩子嗎?”
“不知道,不僅僅是我不知道,姥姥姥爺也不知道。那個時候爸媽剛結婚,姥姥姥爺手裡有了點錢,某一天早晨開門,就有人把當時不到一歲的蘇媛遺棄到了咱家門口。”
蘇綿關於蘇媛的記憶,也都是在姥姥姥爺的嘴裡聽到的。
那應該是嚴冬,前兩天剛剛下過雪,融化的雪水流淌在地上,路上又硬又滑。
早晨起來,姥爺準備去喂牲口,開啟門卻看到了一個穿著紅色小棉襖的小孩坐在籃子裡。
籃子只是最普通的竹籃,外面的溫度大概有零下七八度,孩子穿著開襠褲坐在竹籃子裡,屁股被凍得青紫色,她也不哭,一雙大眼睛蒲扇蒲扇看著姥爺。
這冰天雪地的,怎麼能有人忍心把這麼小的孩子放在這裡呢?
那籃子裡面甚至都沒有墊上一個棉被。
這孩子可是要凍壞的!
安家都是好心人,姥爺把孩子抱進了房間,拿起小外孫女的被子裹上,又衝了點奶粉餵給這孩子吃。
也許是感受到了溫度,小女孩終於緩了過來,大哭了起來。
那個時候二老還沒有有事報警的概念,他們選擇去找村委會。
村委會當時的村長告訴他們:這孩子在你家就是你家的緣分,就叫蘇媛吧,以後好好養著。
無奈之下,二老不得不把這個孩子養在了自己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