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可知道一味地忍讓只會讓別人變本加厲?這幾個小崽子們的髒話讓我聽了很噁心,而這跟你們的逃避也脫不了干係,所以我決定廢掉一個人的手來放鬆一下。”
一邊說謝乾玉從筷子盒中拿出了一根韓國人慣用的不鏽鋼筷子,像是擦刀一樣用餐巾紙反覆抹了抹尖細的那頭,有時候他真心覺得韓國人用的這種餐具很適合作為殺人利器呢。
身後幾個人保鏢看著這個壓根沒經過血與火歷練的小少爺的拙劣表演直想笑,幸虧職業素養讓他們憋的不錯。
而這邊謝少爺還在繼續著自己的表演,故意做出了一幅電影中反派惡狠狠的神情:“只要你們在場的所有人當中能夠伸出一隻手來,那所有人都會沒事,否則,所有人都會被廢掉一隻手和一條腿。”
這可把樸孝俊在內的所有人都嚇的不輕,一圈人加起來連個初中學歷的都湊不出,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萬幸,朴父聽到外面好像有不對勁的聲響,從後廚走了出來。
一聽到有人的腳步聲,謝乾玉就知道不是朴父也是樸母,趕忙讓保鏢們“提著”鬧事的小屁孩出去,臨走前還不忘把被砸倒的椅子扶正,又把噁心傢伙們身上的零花錢錢都掏出來拍在桌上當餐費。
僅僅幾秒鐘,兇惡的“黑幫老大”就又變成了一個穿著休閒服的“翩翩公子”端坐在座位上優雅地取出餐具。
朴父看著面面相覷的兄妹和那個奇怪的客人正感到不解,但習慣性地他還是先問了一句:“您好,想吃點什麼呢?”
“我要一碗,清湯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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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樸智妍的第一次見面就在這種奇怪的狀況下結束了,從那以後謝乾玉常常光臨樸氏飯館附近。
保鏢們雖然沒吃過一次,但覺得這家夫妻店一定是有什麼隱藏的廚神,不然少爺沒理由放著家裡的私人廚子不用,跑出來偷吃這種夫妻小店。
謝乾玉每次來不是遠遠地吊在樸智妍後面送她上學接她回家,就是跑到路上去找去嘲諷過樸家兄妹的小屁孩的茬——
要麼今天說“你吐出的空氣太臭燻到我了,讓你不好好刷牙,打一頓!”;要麼就是明天挑事“你小子看什麼看?你找茬是不是?打一頓!”
簡單來說就是怎麼犯賤怎麼來,怎麼讓人生氣怎麼來。
接送樸智妍他往往是一個人跟著,但是找茬那可真就有些財閥少爺的派頭了:保鏢們一擁而上,下手又極有分寸,一點外傷不留又至少能疼個三天下不了床。
久而久之那幫自以為了不起的“小混混”們就慫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謝乾玉只想呵呵一笑:對不起,整條街都是我的人,你往哪裡跑?對不起,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不知道是哪天開始,有個“小混混”意外地發現好像躲在樸氏飯館裡吃東西可以“破財消災”,只要進去以後那個魔頭和他滿大街的“謝家軍”就會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習慣以後他們就紛紛“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有的人甚至十天吃了在那十五頓,樸氏飯館的生意倒是越來越紅火。
本來他們還想趁謝乾玉不在的時候搞點事情報復一下,但連著被黑衣保鏢們蹲點兩次,就再也升不起一絲報復心理了。
一來二去的,樸智妍和謝乾玉也熟悉起來,她漸漸習慣了每天放學都有一個酷酷的阿加西遠遠地跟在自己後面,她再也不用想著上學要帶鑰匙、雨天要帶傘了。
她偶爾也會覺得這種感覺也不錯,而那些“小混混”也掌握了規律似的,只要每週固定去樸氏飯館好好地消費一頓,點一堆吃不完的東西然後打包帶走就不會捱揍。
朴父雖然奇怪,但看著越來越好的生意總是高興的。
終有一天,謝乾玉難得地主動找樸智妍搭話:“小智妍吶,把你爸爸媽媽叫出來,我和他們有話要說。”
三年來,已經長高不少的樸智妍褪去了一些蘿莉的稚嫩,看著眼前熟悉的阿加西心中不由得一緊,好像即將要失去什麼一樣,但還是乖乖地把父母喊了出來,自己躲到儲藏室偷聽了。
謝乾玉則是向樸智妍父母表示,自己多年來一直在兩位的手藝下討口飯吃,看到聰慧的智妍孝俊也很是喜歡,早在這裡感受到了家的氣息,想要以一億韓元收購餐廳20%的股份,會根據未來幾年餐廳的發展情況選擇要不要開分店連鎖。
樸家夫妻被這筆突如其來的錢財砸的暈頭轉向,迷迷糊糊地就跟這個熟悉的客人簽訂了個沒什麼根本法律效應的合同。
謝乾玉告訴他們將會有專人來指導他們使用這筆資金進行擴建、重新裝潢等工作,便轉身離開。
樸智妍聽到這裡忍不下去了,推開門追上快要上車的謝乾玉,眼淚汪汪地看著他:“阿加西,你要走了麼?”
樸智妍的阿加西還是短暫地離開了她,同時也遠離了其他幾女的生活,現在的他自身難保要回中避難,他不希望自己的遭遇會給她們帶來災難。
他已經在政治和金融上吃到了隨意改變歷史路線的苦頭,他不能再讓對自己最重要的幾人受到時間線變動的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