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看柳彪這神神秘秘的姿勢,也是把頭往前湊了湊。
然而
就在兩個人腦袋相錯的一瞬間,
“鏘!”
柳彪那原本穩穩當當握在刀柄上的左手突然發難,猛地抽出腰間的鋼刀在凌空之中調了個個兒,然後用那粗壯的刀柄重重地砸在小太監的後脖頸處!
“呃......”
小太監吭都沒吭一聲,光看到刀身反射出的寒光晃了一下眼睛,就被腦袋後面如遭重擊一般傳來的痛楚和暈眩之感穩穩的放倒在了當場。
“鐺啷!”
隨著小太監瘦弱身軀的倒下,原本藏在袖口裡的一柄短小匕首也隨之脫手而出,丟在了一旁的石板地上,
柳彪好像早就料到有此一出,轉過頭看了看地上的三寸寒芒,然後用錦靴踩住刀柄,稍稍這麼一用力就踢出去了老遠,嘴裡還十分不屑的唸叨著:
“小東西,還想暗算我,想什麼呢?”
說著俯下身去,一把扛起了那小太監並沒有多少分量的身軀,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深夜
竹府
似乎竹府就像是王京裡甭管外面是不是戰火紛飛,總是徹夜花燈長明的煙花柳巷,永遠都是在大夏王朝夜色最濃郁的時候,燈火通明。
“父親呢?”
竹清怡捧著個精緻的茶盞,搭聲地問著站在身邊的丫鬟,
竹府這內侍丫鬟朝她躬了躬身應道:“小姐,老爺一早就被竹尚書叫過去了。”
“又是他,一天到晚的哪有那麼多耳提面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皇上呢!”竹清怡倒豎著柳眉,臉上很不悅的言語了句。
坐在對面的柳彪瞥眼看到竹清怡這副不悅的神情,不禁開口問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竹老尚書不是你親孃舅嗎?怎麼看起來你對他好像......不太能看的過眼啊?”
“人面獸心的東西。”
竹清怡眼眸之中很是厭惡地盯著手裡的青花瓷盞,好像那茶盞便是老尚書竹彥海一樣,
“要不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我早就拿他的人頭祭奠我娘了。”
柳彪真是還從來沒見過竹清怡這麼一副橫眉冷對的表情,一向看她都是無論什麼事一副成竹在胸的甜笑,看起來他的這位老孃舅跟竹清怡積怨頗深啊?
不過仔細聽竹清怡的話,聽的又是柳彪一腦袋盡是糊塗,
竹清怡的娘,那不是就竹彥海的親妹子嗎?難道說,竹清怡母親的死,跟她這個親哥哥有關?
而且論關係,不是應該孃家人更親近一些嗎?怎麼還說不殺竹彥海,是因為看在她父親竹宗臣的面子上呢?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算了,不提他了,說說你昨晚的你那邊的事兒吧。”
柳彪倒是一門心思的好奇想要刨根問底兒似的問下去,但是竹清怡揮了揮纖手,已是不願再提,把話題岔開了去。
“好吧。”
柳彪也只得應聲點點頭,“昨晚我抓到的那個小呂子,今兒我已經盤問過了,這小子從鄭景雲下獄的那日起,就已經躲在那處磚瓦屋裡了,一向是深居簡出,沒什麼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