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身後一萬多近衛甲士,甭管聽沒聽清聖旨的,都像是一張平靜的鏡面湖被投入了一顆小石子一樣,呼喊聲就像是濺起的層層漣漪,一圈圈的盪漾開去,
一時間如山海咆哮一般的喊聲,籠罩了整個太原城下。
高慈勳倒是很清醒的沒有沉浸在這片他已經期待許久的聲浪之中,高高的一揚右手,止住了身後山呼海嘯般呼喊,然後對著安逸和高慈懿展顏一笑,
“王弟和靜遠伯此來,對於我來說,好比是久旱逢甘霖吶,快快隨我進城。”
一手拉著一個,看起來相當親暱的拽著兩個人,徑直往太原城裡走去。
.........
太原行宮
比較出乎安逸意料的是,德王高慈懿並沒有把居所設在趙王的王府之中,而是借用了之前崇正所留下的一座不大的行宮,
按照一般的富家府宅來說,僅僅只是不大,但是如果依照皇家宮殿來講,完全可以用逼仄來形容了,
小小的殿宇內,就簡單的擺著一張大理石柳木長桌,桌子兩旁擺著七八個黑漆漆不知道是什麼木材做的坐墩。
“諸位且坐,行宮簡陋,希望王弟和伯爺不要見怪。”
雖然高慈勳話是這樣說,但是做起來好像不是很配合這件逼仄的小殿宇,一旁侍女端上來的茶盞竟全都是金質鑲玉的名貴之器,內裡的茶水淺嘗起來也應該是頂級的大紅袍了,
箇中突兀之感,讓安逸覺得就面前的這幾盞茶,都比這整個殿宇還要值錢。
“皇兄也太過委屈自己了,這地方哪裡是天潢貴胄所能待的?”
自從宣讀完遺詔之後,高慈懿已然是改口稱了皇兄,而且顯然高慈勳對這稱呼也很是受用,
他擺擺手笑著道:“王弟此言差矣,如今時局紛亂,奸佞當道,再大的宮殿,為兄也實在是睡不安穩啊。”
“皇兄不必憂心。”
高慈懿接話道,“這次我同靜遠伯一起,挾數萬陝軍精銳盡皆前來相助,要的就是幫殿下澄清玉宇、盪滌天下。而且......”
他說著,還笑眯眯的朝著安逸挑了挑眉,
安逸會意的接話道:“而且我們這次,還給德王帶來了一份大禮。”
德王的眼眸一亮,“大禮?不就是之前你們所獻上的玉璽和遺詔嗎?”
“那只是其中一份,這另外一份......”
安逸笑意甚濃的用手虛空指了指南邊的方向,一字一句道:“便是那長江之上游曳著的大夏長江水師!”
“長江水師?!”
高慈勳嚯的一下站了起來,激動之色一時間溢於言表,無論如何,他都知道這大夏朝唯一的水師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麼,對於大夏來說意味著什麼,
“那長江水師提督乃是皇后的侄子鄭遠,你們如何能夠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