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由於被反關節這麼壓著,雖然柳思意沒有使勁讓他吃痛,但是還是不得不整個人向後仰去,這樣就使得他仰面朝天的臉正對上柳思意嬉笑的面龐,
柳思意用纖手慢慢撩起鬢角耷下來的青絲,然後輕柔的在安逸的額上、鼻尖、耳旁掃來掃去,撩的安逸滿臉的癢意卻又怎麼撓也撓不到,
“怎麼樣?老爺覺得妾身服侍的可還周到?”
安逸臉上這幾處就跟有無數只螞蟻在爬來爬去一樣,而那青絲掠過之處又像是有根羽毛在划動,*之感好似骨頭縫裡滲出來一般實在是難忍,沒多會兒就讓他連連討饒道:“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
柳思意聽罷才鬆開了安逸的胳膊,然後一個翻身又跳回到了自己的馬上,一臉得意的看著他,
安逸如遇大赦一般趕忙用雙手在自己的臉上抓撓著,
“你可記著了,這床下所有的一切老爺我都會讓你在床上統統還回來。”
西北
蘭州城
西北戰場在韓光德的指揮下,又加上蕭太后親臨前線鼓舞士氣,兇悍的遼軍勢如破竹,連戰連捷,數敗大夏軍與蓮花寨,甚至在親臨蘭州城牆上的崇正皇帝都能見到遼軍哨騎的身影了,
這就使得高由校更加的求勝心切,不顧五軍都督孫德彰的勸阻,執意要以添油戰術不停的從蘭州城內抽調夏軍協防蓮花寨,
也正因為如此,大夏軍制互不統屬的弊端就顯現了出來。
這次御駕親征的夏軍多是由全國各地抽調而來,在蘭州城裡駐紮的時候,上有崇正皇帝坐鎮,下有五軍都督指揮,所以並沒有令不下行的情況發生。而蓮花寨是由甘肅總兵汪國遠和陝西都指揮使廖瑛協同指揮,現在實際上也就是一個指揮邊軍、一個指揮綠營,倒是沒有什麼岔子。
但是
高有校的這一紙調令,就是的更多其他行省甚至邊鎮的夏軍一股腦兒的全都湧到了這兩人的麾下,
人數雖然是變多了,可是這山西的、河北的、兩湖的甚至是江浙的,包括邊軍、綠營、衛所簡直是一鍋大雜燴,誰都不想拿自己的人馬往遼人的馬蹄子上面磕,都想儲存實力,髒活累活一旦多一點少一點,就要到汪國遠和廖瑛兩個人那裡去吵嚷,搞得這二人指揮作戰之餘,還要被這些事情弄得焦頭爛額,
即使如此也只能這樣強撐著,皇帝的聖旨又不能違背,而且還必須要打贏,因為按照崇正的邏輯,我這這人馬都掉給你倆了你倆還能打輸,這要是回到了蘭州,兩個人可吃不了兜著走,
兩位將軍只好硬著頭皮撐在蓮花寨。
不過,挾勝勢之威而士氣高漲的遼軍很顯然不打算讓一盤散沙的夏軍拖太久!
崇正四十年十二月十六
遼軍夜襲蓮花寨,第四次大破夏軍,夏軍由於蓮花寨中兵馬眾多同屬不一,導致部分人馬慌張之餘擅自後撤,而營中輪值衛戍卻沒有得到撤退的訊息,以為是士卒譁變而拒不放行!以至於遼軍已經攻破寨牆的時候,寨中的夏軍還在械鬥爭執之中。
大鬍子將軍廖瑛和甘肅總兵汪國遠根本就阻止不了這些外埠的將兵,只能下令放行任由他們奔東而去,
他們這一撤,引得寨牆上的守軍也蠢蠢欲動了起來,畢竟誰也不願意面對凶神惡煞的遼軍不是?
以至於最後遼人攻入寨中的時候,廖瑛和汪國遠手裡就剩下了甘肅鎮的部分邊軍和陝西綠營在遲緩遼軍的兵鋒,
幾番血戰之下,夏軍自然已是不支,在汪國遠的執意堅持下,廖瑛率軍突圍,遁走蘭州,汪總兵則為了給夏軍撤退贏取時間,在蓮花寨中被大軍合圍,力戰而死。
至此
蓮花寨這座被視為蘭州屏障的關鍵一城宣告淪陷,甘肅鎮總兵汪國遠戰死,夏軍死傷數萬餘眾,蘭州城在遼軍面前再無屏障可守,
崇正四十年十二月二十
遼軍大軍開到蘭州城下,讓這座西北雄關,近三百年來第一次裸露在了異族的兵威之下。
“你自己看!”
蘭州青城行宮裡,高有校怒氣衝衝的將他桌案上的幾本奏章狠狠地摔在了跪在地上的廖瑛身前,
“你自己念念這些日子王京裡送來的奏摺!這些個文臣給朕上的奏章言辭之激烈簡直到了破口大罵的地步了,如同那市井的潑婦!什麼剝膚吸髓,重足累息,致天災地坼,山崩穿竭!朕現在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窮兵贖武、不體民情、邇來亂政的昏君!而這一切,都是拜你們所賜!朕只不過就是想要一場勝仗,哪怕一場,你們損兵折將不說,把這蓮花寨也丟了,朕看要不了多久,遼人就要打到蘭州城裡來了!”
崇正盛怒之下,周圍坐著的蜀王、孫德璋趕忙都起身跪倒了地上,低著頭沒有一個人敢搭話,他們倆是知道這西北只要一戰敗,王京裡的文官必然紙片兒似的往崇正的案上扔奏摺,恐怕裡面少不了還有彈劾他們兩個人的,廖瑛就更不用提了,恐怕請旨殺他的都有,
這些個知乎者也的文官雖然大多數都是嘴上君子,但是祖制如此,任誰也是沒有辦法,如果崇正一怒之下殺了他們,反而坐實了這閉塞言路的昏君之名,那些個能言鳥倒是可以青史留名了。
跪在中間的廖瑛剛剛從蓮花寨回來,一身的血汙還都掛在甲冑上沒來得及換便趕來見崇正,被他這麼一通斥責,罵的是跪在地上連連的磕頭請罪,
崇正想要的當然不是這個,發完了一通脾氣之後,有轉了一圈坐回到帥案後的龍椅上,壓著心底的火兒問幾人道:“行了!丟都丟了,現在就是把你廖瑛的頭砍下來也跟遼人換不回蓮花寨,諸位都平身吧,說說,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