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等你,”凌東舞聞出空氣中淡淡的酒香,看來蕭昊天今晚沒少喝酒,
蕭昊天從內心最深處湧上一層喜悅,一下子柔和了他冷峻的臉龐,今天他喝了不少的酒,看著凌東舞心神恍惚起來,緩緩的低下頭,凌東舞立刻意識到蕭昊天要幹什麼,馬上退回兩步,清脆的說道:“我等你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幫我給紫城哥哥報仇啊,”
蕭昊天被她這句話驚的清醒過來,原來她深更半夜站在這裡等自己,不是擔心自己,而是因為穆紫城,她心裡誰都可以有,可以有穆紫城,可以周澤,獨獨沒有自己,落花流水,咫尺天涯……蕭昊天因為今天喝了酒,情緒起伏較大,多日來攢下的不滿全都表現出來,他恢復冷傲,兩隻眼睛像臘月的冰窟窿一樣冒著寒氣,冷笑著說道:“你放心吧,我答應你的事情定不會失言,我離開京城一年,很多事情都要一步一步來,你在耐心的等些日子吧,”
說完毫不停留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凌東舞被蕭昊天這副樣子有些嚇到了,又聽他如此語氣,癟了癟嘴,如鯁在喉,眼前一片水汽蒸騰,
凌東舞回到屋裡,叫所有下人退出房間,躺在床上,將床幔帳放下,忍了許久的淚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她心中酸楚,眼淚在也止不住了,多少天來,她假裝堅強,假裝快樂,假裝自己忘了穆紫城,但是隻要她自己知道,這有多辛苦,
想著蕭昊天剛才對自己的疾言厲色,凌東舞的眼淚如沖垮堤壩的洪水,傾瀉而下,嗚嗚咽咽,不受控制,她知道蕭昊天是因為聽見自己提到穆紫城的名字才變了臉,可是自己早就告訴他了,是因為要為穆紫城報仇才來的北漠,才答應將來嫁給他,他幹什麼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無論一個躲在黑暗的床上是多麼的傷心難過,第二天一起來,凌東舞都會變成壓不垮、整不死、總在笑的草根女孩,
蕭昊天一連幾天都早出晚歸,凌東舞也有意躲避著他,二人幾天都沒有見到面,
凌東舞在鎮南王府實在呆的不耐煩起來,正巧趕上週澤過府來看她,她就攛掇著周澤帶她去他的府上玩,
周澤見蕭昊天不在家,膽子也大起來,真的就把凌東舞帶回到他的府上,
周澤的府邸是新任巴圖大人時重新翻建的,氣派莊嚴,大氣恢弘,一進院子,可以看見一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小小的三間門房,門房就是後面的正房大院,正面六間大房,皆是雕樑畫棟,兩邊穿山遊廊上掛著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臺磯之上,兩邊有序地站著幾個穿紅著綠的丫頭,一見他們進來,急忙迎了過來,
周澤府裡的奴僕、侍衛自然還是一大群,但從外觀上,這些下人絕對沒有蕭昊天府裡的那些人拘謹萎縮,
巴圖大人的後花園裡,不同於鎮南王的一步一景,而是一片無比開闊的空地,幾乎相當於一個小型的高爾夫球場,凌東舞看著這片空地,看看一望無際的藍天,突發奇想的說道:“周澤,咱們放風箏吧,”
“放什麼風箏,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馬上冬天了,不都是春天放風箏的嗎,”周澤瞪大眼睛質疑著凌東舞的提議,
“誰規定的只能春天放風箏,本姑娘就要現在放風箏,如果你不放,我就走了,”凌東舞霸道的說著,
“好,放風箏,”周澤不情不願的去安排人做風箏,他在凌東舞面前從來都是無計可施的,
風箏是現成的,因為周澤有一位侍妾是南詔女子,喜歡放風箏,所以庫房裡有很多做好的新風箏,風箏拿過來後,凌東舞負責放線,周澤負責跑著將風箏放飛,倆人肆意說笑,一邊奔跑呼喝,一邊在園子當中開始玩了起來,周澤為人不像蕭昊天那麼冷硬淡漠,他府裡的下人也很隨便,見周澤和凌東舞玩的興高采烈,也都簇立在廊下,三五成群的看著凌東舞和周澤放風箏,
凌東舞見風箏漸漸飛起,越飛越高,飛得極目望去,只成小小黑點,依稀看去形狀模糊,
周澤和凌東舞連著放了幾個風箏,又讓下人也跟著一起玩,一時間空場上,天空裡熱鬧成一片,凌東舞手裡扯著線軸,仰著頭望著那風箏,幾乎飄到淡淡幾縷薄雲的中間,
身邊的周澤本就是愛說愛鬧的人,加上他府上的一干下人,嘈嘈切切,湊趣的你一言我一句,這個說這隻飛得高,那個講那隻飛得遠,七嘴八舌說得熱鬧極了,
周澤越發高興,指點天上的數只風箏給凌東舞看著,凌東舞隨口應承著,目光卻一瞬不瞬,只望著那最遠處的風箏,風箏飛得那樣高那樣遠,也不過讓一線牽著,歡樂少,傷別苦,各中更有痴兒女,凌東舞從腰上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將風箏的線割捨,讓它自由自在的向天際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