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心中此時都是思潮翻滾,隔著數載光陰,那些過往終於在歲月猙獰中漸漸清晰,往事的陳渣泛滓,大浪淘盡,只餘了尖利無奪的碎屑,終涸成無法抵抗的思念和渴望。
過了一會兒,凌東舞見蕭昊天情緒有些低落,不覺又拿出看家本領,提議道:“王爺,我給你講笑話聽啊?”
蕭昊天一聽她說這句話,先哈哈的笑起來,“小丫頭,你把糊弄周澤的那套本事用來糊弄我了。丫頭,你別在管我叫王爺了,叫我的名字吧!”語氣中竟然帶著無限的渴望和無法言說的曖昧。
“叫你的名字,這不太好吧!”凌東舞細碎的牙齒咬著筷子,忽閃著靈動的大眼睛,遲疑著。
“怎麼不好,我讓你叫你就叫。”
“那,那我真叫了!”
“叫吧!”
“蕭昊天!”凌東舞一字一頓的清晰的叫著蕭昊天名字。
蕭昊天這些年來身份尊貴,幾乎沒人敢直呼他的名諱,今天被凌東舞這樣直直的叫出來,怎麼都感覺有些不對味,微皺眉頭說:“我怎麼聽著你叫的有些咬牙切齒的,不行,你把蕭字去掉,不要這麼連名帶姓的叫。”
昊天,凌東舞現在心裡練習一下,不行,這樣叫也太曖昧了吧,她對蕭昊天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還是先叫你王爺吧,一下子改過來,真的不習慣,咱們慢慢來!”
蕭昊天眼裡有不易覺察的溫柔和無奈,看著凌東舞有些微微發紅的臉,她還是不能接受自己,聽她叫紫城哥哥多順溜,怎麼不見她覺得不習慣,覺得不好意思!
正在二人靜默無語的時候,忽聽門外喧譁,一個直直的聲音喊著:“大哥,是你在裡面嗎?”
蕭昊天的臉立刻變了顏色,凌東舞不等蕭昊天搭話,在一邊早蹦起來,跑到門口,‘呼啦’一下子將門開啟:“周澤,你也來吃飯,進來,咱們一起吃啊!”
周澤站在門外看見凌東舞也在這裡,喜出望外的高興地大叫:“凌丫頭,你也在這裡!”
“點進來啊!”凌東舞邁出一步去拉周澤進來。
但見周澤紋絲不動,又問詢的喊了一聲:“大哥?”凌東舞這才注意到,守在門口的兩個黑衣親隨,有意無意的擋著周澤的去路,周澤更是不敢硬闖,眨巴眨巴眼睛,好似十分委屈,不斷的呼喚著蕭昊天。
蕭昊天坐在屋裡,這個氣啊!他就不知道是什麼風竟然把周澤吹到這裡。現在看凌東舞的架勢,如果自己不讓周澤進屋,她就要跟周澤私奔一樣,氣的冷冷的說道:“讓他進來吧!”
凌東舞當然看出蕭昊天的情緒變化,但是看到周澤興高采烈的樣子,心裡有了另一種欣喜滿足。她喜歡周澤,喜歡他單純富有感染力的樂。
周澤和凌東舞現在到了一起,就有說不完的話,蕭昊天也不怎麼搭茬,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聽著他們兩個高談闊論,偶然評論兩句。
這一頓飯,因為有了上次宿醉的教訓,凌東舞和周澤都太敢肆無忌憚的喝酒了,不像往常的時候那麼敬酒瘋鬧,各自文文靜靜地喝,但是到最後,二人都喝了不少。猶以凌東舞喝得最多,一張小臉都透著粉紅,嘴角始終掛著輕柔的笑,反應有些遲鈍,傻呼呼的看向周澤和蕭昊天。
周澤帶著醉意,手舞足蹈慌槍走板地唱著以前凌東舞唱過的歌。
“別唱了,難聽死了!”凌東舞孩子氣的捂著耳朵抗議。
“我唱的不好,那你唱一個。”
“好了,改天在唱罷,今天咱們就散了吧!”蕭昊天知道如果自己不提議散席,他們兩個是不會主動解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