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小心翼翼的從珊瑚礁裡冒出來,望著那遠去的大船許久。
“看來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先前的小魚又遊了過來,大膽的湊近他,似乎在求玩耍。人魚嘆了口氣,一連串的水泡浮起,小魚樂得圍著泡泡轉悠。
人魚不捨得注視這場景許久,默默的轉身,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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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搜人魚的來訪者在沙灘上紮營休息,篝火高高上竄,點點火星伴著燒炸開的木柴聲飛向夜空。
又吃又喝鬧騰了許久,沙灘上狂熱的各族才漸漸安靜下來,各自回到帳篷裡休息,養精蓄銳,待明日再徹底搜查。
冰冷的月亮高高懸空,約瑟公海是一片銀色的流光。
萬物寂寥,篝火熄滅,風吹過粼粼海面,海水浮動,一個頭悄悄的從海里冒了出來。
人魚小心翼翼的游上岸,夜風吹乾的魚尾化為結實漂亮的雙腿。無聲的走到最近的一個帳篷前,他將裡面的人搭在外面晾著的衣服拿走換上。因為長時間沒有離開海面,人形走路對人魚來說有些困難。踉蹌的從沙灘朝森林裡跑了很遠,一路跌跌撞撞,直到再也感知不到約瑟公海的氣息,人魚這才找了個石頭坐下,檢查自己的雙腿。
柔嫩的肌膚被兩叢荊棘刺得傷痕累累,人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傷口處,那觸目驚心的傷痕在手掌的寬慰下竟奇異的癒合,只剩下沾上的泥土一時無法擦乾淨。
深夜的森林寒風刺骨,樹葉被颳得嘩嘩作響。常年泡在水裡的人魚對冷風沒啥感覺,坐著老老實實思考起將來。
人魚不能離水太久,他在三天內必須找到水源休息。而除了找水源外,他還要思考如何解決即將到來的發情期。
人魚的發情期很短但是很兇猛,他第一次接觸到發情期是在去年,強行剋制那種要發洩的感覺幾乎要了他的命。這一次既然出來了,他想著不知自己能不能幸運的找到大陸內的人魚族,求個配偶。
心裡有了規劃,人魚拍拍雙手灰,從石頭上跳下來,決定以尋找大陸內的人魚族為最終目的地。
森林裡的道路很亂,高大的樹木重重疊疊,人魚摸索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原地,迷宮一樣的森林搞的他暈頭轉向。正發愁之際,對面叢林突然響起一陣騷動與馬蹄的聲音,緊接著冒出個架馬車的人,擋在了他面前。
“喂,你知道約瑟公海在哪嗎?”
已經在這片森林轉了四個多鐘頭的馬伕著急地問。
人魚看向馬伕,只見來人穿的珠光寶氣,可以說至少肉眼可見對方帽子上鑲嵌的夜明珠就有三四個,而他架著的兩匹馬身上也是鑲著各種珠玉做成的佩飾。
“喂,你會不會說話啊?!我問你呢,知道約瑟公海在哪嗎?”馬伕不耐煩的高聲。
人魚還是沒說話,又看向馬伕身後的車子,寶石做頂,黃金為車,翠玉為窗,完全大寫的壕氣沖天。摸摸自己身上不知拿的哪個種族的粗布衣裳,人魚嫉妒的兩眼發紅,張開手臂,呲牙咧嘴道:“打劫!”
馬伕:“.....”
人魚從身邊拾起一塊石頭,小細胳膊一抖,手裡石頭捏的粉粹:“把車交出來,饒你一命!”
馬伕無語幾秒,清了清嗓子,準備好好罵罵下面這個髒的看不出模樣的傢伙,忽然身後一聲細微的輕咳,馬伕的耳朵動了動,臉上神色倏的恭敬,隨後乖乖的下了馬車。
“啊,您力大無比。啊,你是森林的勇士。您的力量讓我恐懼,求您饒我一命,這個車給您了。”馬伕面無表情的站在馬車邊背‘稿子’,雙手將馬鞭奉上:“祝您一路愉快。”
“嘿夥計,挺上道啊!”人魚喜滋滋的跑過去領了鞭子,爬上馬車,“這個..應該是抽馬屁股吧..”第一次見到馬車也從來沒用過,人魚想著剛才馬伕出現時揚鞭的模樣,模仿著朝馬屁股甩了一鞭。
兩匹馬兒抬頭高呼,人魚試著拉住韁繩,轉動馬頭,馬車軲轆軲轆,隨著馬匹的調頭,朝森林內駛去。
被留在原地的馬伕眼見馬車不見蹤影許久,伸手扒下頭上的帽子銜在嘴裡,低頭拱起腰。衣服從他的後背朝下撕裂開,緊接著一對敷著薄薄肉蹼的翅膀伸展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