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一轉眼，顧書歌在顧泯然的流然山莊住了四年。
昔日的小和尚在顧泯然教導下成為了武學頗有長進的少年。逐漸長開的五官英氣十足，圓滑光頭也蓄上了發，只是不知什麼原因，這長出的髮色非黑而慄。顧泯然琢磨幾天，加大了對他營養調理，一段時間，顧書歌幾乎每日都在與何首烏、黑芝麻打交道，可頭髮依舊沒有變黑，久而久之，顧泯然不得不宣告放棄。
冬季降臨，第一場雪悠然而至，鵝毛大的飛雪輕盈飄落，靜靜堆疊在冰冷地面。
流然山莊的一草一木，很快覆上了層層白雪。
“今年的雪真大啊。”
一陣冷風吹過主廳外，顧泯然裹緊了厚披風，轉頭看了看身邊鼻頭通紅的少年，皺眉：“瞧你被凍得，耍什麼酷穿這麼少。”
少年搓搓手，哈氣：“我剛才在練武所以穿的少，剛才見兄長出來了，就過來了...阿嚏！”
“傻子。”顧泯然開啟披風，一把將少年拉進懷裡裹緊：“這個天，練武也多穿點。”
“......唔。”
勁瘦的身子被溫暖包圍，只露出脖子和腦袋在外，慄發少年垂下長長的眼睫，稚氣未退的面容泛起淡淡紅色。
雪越下越大，不見停兆，顧家兄弟瞧了一會兒失了興趣，相繼走回屋裡。
屋裡暖爐祛寒，比外頭冰天雪地舒適多了。顧泯然拉著弟弟坐下，命下人取來一條厚大衣，給顧書歌穿上。
“即便是屋裡，也要當心寒氣。”
青年說話時，墨黑的桃花眸揉合著濃濃溫柔，少年心裡暖暖的，晶亮黑眸泛著喜悅，低聲應答。
“兄長說的是。”
“前些日子，我說要出莊一趟，你可做好打算了？”
顧書歌點頭：“兄長去哪，我便去哪。”
顧泯然道：“此行你開開心心的玩，莫要顧及太多。”
“是。”少年順從道。
顧泯然摸摸他的腦袋，見少年乖巧模樣，心裡不禁暗暗嘆氣。
這一趟，乃離別前的一次散心，之後他便是要狠下心將少年送回書中他該去的地方。
只希望四年的相濡以沫，能讓他的心智最後不似書中那般兇殘。
“書歌，為兄曾說過，做人要知善、知愛、知義...你不會忘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