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們睜開眼睛看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起,我們看到的就只有兩種人,男人跟女人
他們分屬於兩個不同的陣營,為了征服對方,他們相互天生吸引,卻又天生對立
直到有一天,傳說出現了一種叫愛情的東西,於是他們開始去尋找,去擁抱
後來卻發現,愛情像一朵上天賜下來的水晶花,它美麗,它絢爛,它美好的不可方物,但它卻只能生活在不染塵埃的溫室裡
你只能呵護它,愛護它,因為它一碰就碎,尤其是遇到一種叫現實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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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
伴隨著一身急促的敲門聲,蓬頭垢面盯著一個大黑眼圈的遊大成推開的房門
遊大成,煙臺某婚慶公司非著名顧問,負責婚禮流程梳理,婚禮主題的確定,報價調整,以及新人禮服的挑選建議,攝影攝像的督導,以及現場主持人的安排,甚至於新人的節目的排演
總之,公司上下除了會計跟保潔,沒有他不幹的,要問他為什麼身兼數職的時候,他的回答是“養家餬口”或者“混口飯吃”
若要再問他那為什麼不出去自己單幹呢,他的回答是“操不了那份心”
其實真正的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這樣的社會里選擇一份超現實主義,卻又充滿浪漫色彩的職業,是因為心底裡那份倔強,非要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里做一個深情的人,但既相信愛情,卻又不覺得那個幸運兒會是自己,所以選擇了這份能幫助別人摘得愛情果實的職業
“敲敲敲,要死啊你!有門鈴不會按嗎”看起來精神狀態非常不好的遊大成此刻被擾了清夢非常的暴躁
“那我按門鈴你也帶聽得見啊!”
來人帶著大黑框眼睛,小圓臉,燙著一腦袋的錫紙燙的年輕人,顯然已經跟遊大成非常的熟絡,那麼他又是誰呢
來人正是遊大成從小玩到大,同一個幼兒園,小學,高中,一直到大學,畢業以後租房在同一個小區,現在甚至在同一家公司工作的同窗好友張小超,與遊大成截然相反的是他是現場搭建族的一員,負責婚禮現場的建設,因為工作的嚴謹性,所以為人相對古板較真,常常為了一個細節通宵熬夜,人還沒到三十已經有了“光明頂”的趨勢
嘗試各種生髮辦法,生薑生髮,黑芝麻糊,甚至剃禿子都嘗試遍了,最後聽人說錫紙燙顯得髮量多,於是燙了一腦袋泡麵
“我問你,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發言稿你給人新人準備好了嗎,聽說新郎乾土方的,不好好伺候著小心把你打了生樁!”張小超說道
“啊呀,放心了,拿去,昨晚熬了一個通宵,把他的,他老婆的,他爸他媽他老丈人丈母孃以及他家雪糕的全寫好了!”遊大成從門口遞出打一子A4紙
“好好好,寫好了就成,寫好了那我就放心了,那我抓緊給送過去”看到一打演講稿,張小超的心瞬間放到了肚子裡,臉上也喜笑顏開了,大嘴快咧到耳朵根上了
“內啥,中午婚禮現場你去不去”張小超問
“我就不去了,這新郎刺龍畫虎的一身的剎車印,大金鍊子小手錶的,說個話舞舞喧喧,一看就是撈偏門的,你再看那新娘,亭亭玉立,知書達理,那小身材,那小腰那叫一個盈盈一握,那叫一個婀娜多姿......”說起新娘遊大成瞬間來了精神,剛才的頹勢一掃而空,雙手竟然還在空中揮舞比劃
“停停停,你打住,再好那也是別人的,你就說你去不去就成”張小超顯然受不了遊大成這個騷樣子,趕忙叫停
“不去,不去,堅決不去,你知道我從來不出席這種不是因為愛情而結合的婚禮的,快滾吧,我要睡覺了,真煩人!”說著遊大成邦的一生關上了門
“你怎麼知道人家一定不是因為愛情,說不定,說不定,嗨,我看也不是”
差點被撞到鼻子的張小超悻悻的說到,然後轉身抓緊先把稿子拍了照片發給新郎,然後馬不停蹄的趕赴婚禮現場
隨著張小超剛剛離去,遊大成家的門又被推開了
“嗯?走的真快”遊大成探了個腦袋出來
隨後一個電話打了過去“你等著我,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是不參加這種婚禮嗎”
“我怕新郎點子太硬現場有情況你們搞不定”
“那你快點,我在車上等你”
“知道了,十分鐘,掛了!”
十分鐘後,一身蔚藍色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準時出現在公司攝影車上的遊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