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寧點了點頭,如果標價低的話,這些毛料的確是可以賭一賭。
但是現在看來,這些騰衝商人也並不蠢,不會這麼給自己挖坑,他們把毛料本身的價格翻了一倍,目的就是為了提高賭漲的困難度,以此來讓參賽者賭輸然後乖乖掏腰包雙倍買單。
不過,這樣的貓膩,在場的賭石者沒有人看不明白,但是這些人仍然是興致勃勃躍躍欲試,看樣子,都為賭漲後的雙倍獎勵給吸引了。
這些人的心理,隨便一想就能明白。
誰若是真在這擂臺賽上大漲了,不光能免費拿走賭漲的翡翠,還能得到擂主另外的等額資金獎勵,相當於連續賭漲兩次,這樣的條件的確讓人心動,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倉庫裡那堆毛料標的價格比一般賭石店裡的毛料要高了一倍,這些賭徒也自動忽略了。
霍思寧見狀忍不住暗暗搖頭,這些騰衝人的確黑心,但是他們顯然深諳賭石者的心裡,賭徒都貪,他們在前面吊著一張餅,這些賭徒一個個就抵不住誘惑了,人心易控,有了貪念,就隨時可能會被人所利用。
解石機咔擦作響,趙立軍花了四五分鐘,終於將他手裡的那塊毛料的線畫好,然後準備解石了。
雖然畫線磨嘰了點,但是這人解石的手法倒是乾淨利索,一刀就直接切了下去,直接就將第一個面給解了出來。
這塊毛料本身個頭就不大,這麼一刀切下去,那個趙立軍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旁邊有趙立軍的同伴,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清水,第一片石皮切下去後,那人立刻就將清水倒在了那個毛料的切面上。
清水凌凌,第一個面露了出來。
四周頓時響起了掌聲和歡呼聲:“切漲了,真的切漲了!”
一群圍觀人員臉上表情都興奮起來,一個個看向趙立軍的眼神都帶著激動和崇拜。
沒辦法,這幾個騰衝人在古玩街都擺了幾天擂臺了,這還是頭一次有人上來第一刀就切漲。
“不愧是玉石協會的副主席,趙老師果然是牛啊!”
“那可不,趙主席的名氣可是真正的實力打拼出來的,絕對沒有半點吹噓。”
“就是要這樣,趙主席您乾淨切,解個高翠出來,讓這幾個騰衝人輸得褲子都不剩,光著屁股回去,看他們還要怎麼囂張!”
霍思寧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個切漲的切面上,那切面的確是露出了瑩瑩綠色,是很不錯的黃陽綠,只是可惜的是,這料子的種很一般,只是中等的油青種。
油青種價值不高,但是這塊料子的石皮不算很厚,裡面吃綠深,只要裡面的翡翠個頭夠大的話,其價值肯定能超過十萬,那就算是賭漲了。
到時候,這幾個擺擂臺的人,不光要把趙立軍之前支付的十萬塊錢退給趙立軍,還要拿出跟這塊油青種同等價值的獎金出來賠給趙立軍。
霍思寧目光朝著那幾個騰衝人看去,果然,那幾個騰衝老闆臉上的笑容已經有些掛不住了。
霍思寧心下忍不住覺得好笑,這些人在設擂臺的時候,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和心理準備才對,以為將毛料標這麼高的價格,就能規避一切,讓他們穩操勝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