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一郎將整塊毛料切出了四個面,最後才切到最有可能出綠的蟒紋那一片,結果切完了之後依然是白花花的一片。
酒井一郎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一片,整個人都魔怔了一般,看著手中的那塊毛料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
“不可能,松花蟒帶都有,這塊毛料怎麼可能會切垮?”
隨即他二話不說,將手中的那塊毛料朝著砂輪推了過去,從中央將毛料攔腰斬斷。
可是即便是這樣,那塊毛料也並沒有像他所想的那樣出綠。
酒井一郎對這塊毛料徹底死心,瞪著那塊毛料半晌,忽然朝著李峻怒道:
“肯定是你做了手腳,不然為什麼同樣的毛料表現,都是松花蟒紋,你的就能切出高翠,我的連綠都沒有?”
酒井一郎這擺明了是想耍賴了,李峻的眉毛一皺,也顧不得解手中的那塊毛料了,放下手中的毛料就要和酒井一郎爭論。
酒井一郎的這番話,別說是蘇青青了,就連霍思寧都聽不下去了,她笑道:
“就算是同樣的表現,在不同品種的毛料上都會有所不同,更何況你們兩位選的毛料場口不同,蟒紋松花的種類也各不相同。”
“酒井先生,並不是所有的蟒紋松花都能切漲的,就像黴松花裡面會有蘚吃綠,癲點松花裡面會有傻眼,這些松花都是賭垮的徵兆,松花這個東西最難把握,必須要靠眼力和經驗才能夠識別的。”
霍思寧這番解釋本是好心,可是酒井一郎並不領情,瞪視了霍思寧一眼,那眼神裡閃過嗜血一般的紅色。
看到酒井一郎神色不對,一旁的顧敘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一雙鷹眼中陰戾之光。
“哼,賭得起輸不起,真是丟日本人的臉!”蘇青青更是不客氣地直言不諱。
那塊翡翠最終被李峻小心翼翼地擦了出來,經過清水洗淨之後的冰種黃陽綠在燈光下透著綠幽幽的光,分外喜人。
渡邊岡本四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蘇青青剛剛那句“賭得起輸不起”,如同巴掌一般狠狠扇在了他們的臉上,讓四個東洋人的臉色都漲得通紅。
本來就是他們邀賭在先,願賭服輸才能彰顯他們的風度,但是酒井一郎非說李峻做手腳,分明就是耍賴的意思。
這賭石是他酒井一郎自己挑的,既沒有作假也沒有擦石,連毛料都是他自己解的,現在耍賴,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
“李先生,我們輸了,希望下次還有機會能到您的莊子上來購買毛料。”
渡邊岡本雖然是服部集團的董事,但是和李氏集團相比也不過是小嘍嘍,現在是在紐約,眼前又是李峻的地盤,就算是渡邊岡本不敢太過放肆,這個賭局已經進展到了這個地步,再強撐著也沒意思了,所以渡邊岡本決定低一低頭服個軟就過去了。
只可惜他的想法不錯,但是李峻卻是不打算給渡邊家族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