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軍接過那塊毛料,臉上頓時一喜,忍不住就衝著霍思寧豎起了大拇指:“弟妹,不說別的,你這性子就對我的脾氣,我就喜歡你這大方的勁兒!”
顧敘在一旁聽得臉一黑,抬腿就朝著歐陽軍踹了過去,沒好氣地道:“趕緊滾吧,有毛料解,還堵不住你那破嘴兒!”
歐陽軍奸笑著抱著那塊毛料屁顛顛去人少的隊伍排隊去了,這時候,從前面那圍觀的人群裡傳來了議論聲。
“又漲了,這是切開的第四個面了,那切面足有巴掌大,滿滿的全是綠!”
“沒看到那明標老闆臉都綠了,這料子才多少錢?八十萬,結果切出了正宗的玻璃種陽綠,你看那塊頭,起碼七八公斤不止,這人回去轉手賣掉,賺個千八百萬的絕對不是問題!”
“他孃的,老子要知道那毛料裡面有這麼多文章,砸鍋賣鐵也要買下來啊!”
“陳老頭,你就別想這美事了,這輪得到你嗎?先頭不知道是誰說,這料子誰買誰是傻子呢!”
“就是,就會馬後放炮!就你那點水平,人就都發財了你只怕也沒份!”
旁邊的人開始擠兌那個做白日夢的陳老頭,霍思寧聽得好笑,卻也有些好奇。
反正她這回出來就是抱著好玩的心態出來的,沒想過要挑多少毛料回去,既然現在有人解出了玻璃種翡翠,那她索性也不急去挑那些明標了,等看到這塊玻璃種料子解出來再回去也不遲。
這次又切漲了,圍觀眾人都替買主感到高興,不想興奮了沒一會兒就突兀地靜了下來,後面的人似乎也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了,一個勁伸著脖子往裡瞧,有人焦急地拉扯前面的:
“咋回事啊?不是切漲了嗎?怎麼又沒動靜了?還切不切了?”
前面那人也搞不清楚狀況呢,那毛料主人在切下第四刀之後,看到那切面的玻璃種陽綠本來裂開嘴笑得很開心的,可是笑著笑著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他低下頭去小心翼翼地盯著那個切面瞄了一眼,原本輕鬆愉悅的神情漸漸變得凝重下來。
“凡子,怎麼了?”見好友頓在那毛料跟前盯了半響沒吭聲,臉色越來越差,廖淞心裡咯噔一下,忍不住湊上前去詢問情況。
在第一盆清水澆下去之後,鍾子凡的心就沉入了谷底,看了廖淞一眼,將手中的煙狠狠地吸了一口,這才將菸頭丟在了底下捻了幾下,涼涼地道:“廖淞,這回咱們怕是要輸慘了!”
“你確定嗎?”廖淞聞言頓時大驚,不過比起鍾子凡,他的情緒還是要冷靜得多。
鍾子凡點了點頭,指著那毛料最新切出來的那個切面的某個點,壓下了聲音正色道:
“我刻意避開裂綹那一面不切,就是怕遇到裂,沒想到還是遇上了,看到這兒了沒,再切下去,整個這塊料子都要廢了。
廖淞順著鍾子凡手指的方向看去,乍一看還沒怎麼察覺出來,仔細盯緊了看,才發現那切面靠近裂綹面的一角有一條非常細碎的裂縫。
“這麼小一條縫,真這麼危險?”
廖淞皺了皺眉,雖然不太懂賭石,但是聽好友說的如此駭然,還是讓廖淞有些不太信。
不過是一條裂縫而已,這樣就放棄這麼大一塊料子,是不是也太小心謹慎了?
就知道不會信,鍾子凡看到廖淞那狐疑的神色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