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臺上的這個展示臺,足有三米長,而正在轉動的裝有青玉合巹杯的展示托盤,在展臺的左側位置,在這個轉動的托盤一米多的距離之外,正是梁睿城放置青銅壺的位置。
霍思寧的天眼有透視的功能,以前能透視的距離並不遠,但是隨著她運用得越來越純熟,到如今,天眼開啟之後,所能看到的範圍,已經足有方圓近十米了。
所以在她利用天眼透視那對青玉合巹杯的時候,也順便就看到了梁睿城的那隻青銅壺的情況。
正是這一看,她才會愣住。
因為梁睿城跟前的那隻青銅壺,表面根本一點紫氣也沒有,而在那隻壺的內壁最裡側靠近那對獸耳的左側位置,赫然就刻著兩個米粒大小的楷體字——鍾仿!
看到這一幕,霍思寧心下不由得一驚。
鍾仿這兩個字,或許別人不熟悉,但是對於霍思寧來說,卻是再熟悉不過的兩個字,因為這兩個字,她專門去過太城博物館,也被周世濤委以重任,甚至還在東都新年祭上掉包了一件越窯秘色瓷。
這兩個字,總是神出鬼沒,給人一個措手不及,就連周世濤都頗為忌憚。
為了找到製作鍾仿的人,周世濤苦苦找尋了二十多年,只可惜卻一直沒有結果。
在東洋的時候,霍思寧倒是無意中從那渡邊尹康的口中得知了鍾仿的一丁點線索,知道了鍾老鬼這個人名,只是即便是這樣,他們仍然對鍾仿一無所獲。
鍾仿是古玩圈子裡的一件辛秘事,可能一些人並不清楚它有多可怕,但是隻要了解一點的人,基本上就談鍾仿色變。
但是顯然,這位正得意洋洋侃侃而談的梁睿城先生,並不知道自己手中的這隻青銅壺,就是一隻鍾仿。
霍思寧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眼中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般的笑。
梁睿城既然能找騙子去她那店裡搗亂,那她也不必給這樣的人留什麼面子,她若不把這場子找回來,又怎麼咽的下這口氣呢?梁睿城對她玩陰招,她就正大光明地打臉,這樣總不能說她不夠君子吧?
霍思寧心下一動,略思索了一下,就計上心來。
看完了青玉合巹杯,她和李萱冰二人就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這時候,徐世龍在詢問了一遍,確定沒有人再上臺看他那對玉杯之後,便讓人將他那對杯子給重新收入了錦盒中。
展臺托盤空了出來,梁睿城便小心翼翼地將他那青銅壺放到了那轉盤上。
很快,就有對那青銅壺感興趣的人走上了展臺,開始細細觀摩起那隻青銅壺來。
這一回,周世濤倒沒有如之前看那隻青玉合巹杯那樣迅速地衝上去,也不知道是他自己也覺得不大好意思了呢,還是因為他對那隻青銅壺並不感興趣。
不過,霍思寧猜測應該是後者,因為她覺得,她這師父的字典裡面,大約就沒有“不好意思”這個詞兒,當然,這話霍思寧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真要被師父聽到了,那她接下來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