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真要論起來,這個賭局於霍思寧而言是不太公平的。
這一箱子的物件,是喬振桓讓工作人員抱進來的,喬振桓卻說這箱子裡的東西除了那個叫豔紅的胖女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真假。
這種話,騙騙小孩子也就算了,霍思寧可是一點兒也不相信。
不過,對於喬振桓這種作弊的舉動,霍思寧也沒有過多在意。
既然喬振桓要賭,那她陪他玩玩好了。在這種處於劣勢的局面下還能贏了他,那才是真正的震懾,讓這個海歸博士輸得心服口服,再也不敢說她的閒話!
白館長對於自己外甥弄的這個賭局也是有些不太滿意的,這樣明擺著欺負人的賭局,也不知道這喬振桓怎麼說得出口,白館長覺得他大約是看錯人了,以喬振桓這樣狹窄的心胸和眼力,在古玩圈這條路上恐怕也走不了多遠。
不過讓白館長感到意外的是,霍思寧竟然答應了。
這樣的賭局,很明顯是霍思寧吃虧,可是她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白館長吃驚的同時,也對這個賭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當然,他感興趣的不是這個賭局的輸贏,而是霍思寧到底哪裡來的底氣,居然敢就這樣答應一個毫無勝算的賭局。
雖然霍思寧的鑑定師從周世濤,但是白館長多少還是對霍思寧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現在霍思寧如此鎮定地答應了下來,白館長心下頓時就起了試探的心思,也不再出言阻止了,而是讓劉豔紅將箱子推過來。
喬振桓的確是知道箱子裡有幾件東西是假的,但也不是每一件都清楚,不過有這個前提,就相當於給自己拿到了一個保障,喬振桓可不認為他會輸給霍思寧。
兩個人的手裡各有一個題寫板,按照白館長的意思,他們倆只需要將各自的答案寫在題寫板上,最後公佈答案就行了。
但是霍思寧在接過題寫板之後,卻並未將題寫板拿在手中。
在宣佈賭局開始之後,霍思寧突然生出一抹頑劣之心,她看了看對面的喬振桓,嘴角一勾,露出了一絲狡黠之色,伸出手就朝著那箱子裡的物件摸了過去。
喬振桓還故意端著,故作紳士地伸出手示意女士優先,好像真是要讓霍思寧一般。
卻不料,他這一讓,倒真是給了霍思寧機會了,霍思寧根本沒打算給喬振桓機會,她的手在摸過這箱子裡的東西之後,忽然眼睛一抬,開始抖豆子一般把這些物件往外挪。
“這是假的,宋代就沒有石榴尊,這瓷器器型不符合歷史記載。”
“這是真的,上等紫紅色釉,明代仿宋鈞瓷,造型大氣,紫口鐵足,紫紅中夾以藍色,淚痕紋很自然,這鐵鏽花很漂亮!”
“這是假的,底座是後來拼接上去的,下面釉色有斷層,修補痕跡太重。”
“這是假的,出窯不超過一個月,還帶著煙火氣呢,火光太亮,瓷器燒得倒是不錯,可惜釉色繪得沒什麼水平。”
“這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