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叔,您可真是貴人忙八方,在哪裡都能碰到你啊!”
鍾子凡雙拳攥得死緊,臉上擠出了三分笑容,面色很難看地對鍾躍進打了個招呼,隨後便轉過身來對著那個屋子的主人道:
“王老闆,生意可不是您這麼做的吧?這毛料您可是說好了讓我先看的。”
“呃……”那個姓王的老闆面色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麼介面。
在鍾子凡進屋看到鍾躍進的時候,就知道事情要糟糕,所以現在王老闆露出這樣的神情,鍾子凡並不覺得奇怪,只是他心下還是有些不忿,這姓王的太不講信用了!
事實上,昨天鍾子凡在看完毛料之後,就已經給這個姓王的下了一萬塊的訂金,下了訂金,就意味著鍾子凡有優先購買權,可是現在這個姓王的卻是陽奉陰違,表面上答應了跟他交易,私下裡卻又約了另外的買家,做起了一石兩賣的勾當,這就太不厚道了!
鍾子凡甚至有些懷疑,要不是他上午不期而至,說不定這姓王的就悄無聲息地把這毛料給賣了,再給他來個毀約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兒,鍾子凡眼中更是露出了憤怒之色。
當然,他的憤怒只有一半是因為這個王老闆,另一半卻是因為鍾躍進。
買毛料這件事,本來就是前天無意中湊巧碰上的,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可是鍾躍進卻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就掌握了他的動向,並且在他準備出手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了王忠偉家。
鍾子凡敢肯定,這絕對不是巧合,而是鍾躍進早有預謀!而且鍾子凡甚至懷疑,這鐘躍進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躲在暗處跟蹤他,不然不可能這麼湊巧,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他找到了王忠偉家!
鍾子凡越想越覺得有這麼可能,所以他在看向鍾躍進的時候眼睛裡幾乎是冒著火,似乎下一秒就要衝上去對著那個一臉不懷好意的鐘躍進一頓暴打。
聽了鍾子凡這句“貴人忙八方”,鍾躍進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他又不蠢,怎麼可能聽不出鍾子凡這話是罵他的意思。
素來只有“貴人多忘事”和“嘴大吃四方”,結果到鍾子凡嘴裡,就把這兩句話給結合了。
貴人忙八方,分明就是說他鐘躍進嘴大舌頭長,搶食兒搶得兇的意思,鍾躍進臉色能好看就怪了!
不過他卻是沉得住氣,雖然臉色不太好看,仍然是用眼睛看向那邊猶猶豫豫的王忠偉,等著姓王的說話。
“小鐘啊,那塊毛料,你堂叔出的價兒比你高。”王忠偉終於說道。
聽到王忠偉這話,鍾子凡頓時就明白了,他眼中閃過冷意,目光刮過鍾躍進那張洋洋得意的臉,吸了一口氣才問道:“不知道鍾老闆出什麼價兒?”
“兩百萬!”王忠偉不再遮掩。
“我還得再看看,不過如果大侄子兒你準備出手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出手跟你爭一爭。”鍾躍進在一旁笑道。
這話說得就太賤了,什麼叫你準備出手的話,我就要爭一爭,意思就是我現在還沒有想要買的意思,但是如果你要買的話,我就會抬價,這不是明晃晃地不要臉麼?
“我說王老闆,賭石的規矩你不會不懂吧?凡事都得分個先來後到,我這都交了訂金了,現在你這一撂挑子,直接把我給踹出去,別說你這是有廟的和尚,就是個夾包袱的,你還真以為我就不能耐你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