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瞬間,柳雲輝臉上的血液回流,面容慘白一片。
他抬眼朝著柳崇仁的方向看去,嘴唇都哆嗦起來。
柳崇仁在看到兒子變了臉色之後,心瞬間一沉,知道事情要糟糕。
他飛快地轉過頭朝著霍思寧看去。
那邊霍思寧似有所覺,轉過頭來衝著柳崇仁回了一個燦爛之極的笑容,這才笑眯眯地望著臺上站著的柳雲輝。
臺下站著的都是精明的商人,最擅長的就是看人眼色,見柳雲輝的神色有異,又遲遲不肯宣佈結果,立馬就知道事情有變。
對於柳家賭到一塊蟲翡這種事,這些珠寶商只能是豔羨的份,但是如果霍思寧真的贏了這場賭注,那這件事情就有意思了。
這樣一塊珍貴的蟲翡,少說價值也在二十億以上,以柳崇仁的性子,一定捨不得將這塊蟲翡一分為二。
但是如果柳崇仁不將這塊蟲翡切開的話,就得支付霍思寧十億作為補償,這樣一筆巨大的資金,對於秦氏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臺下漸漸有人開始議論紛紛,時不時有人偷瞄霍思寧。
看到霍思寧淡定地等著,眾人眼中都露出驚訝和了然之色。
歐陽軍就站在秦雲輝旁邊,柳雲輝這會兒要作弊也不可能了。
而且霍思寧寫答案的紙張背面還畫了鬼畫符,這個時候柳家就算要動手腳也來不及了。
柳鈺萱在臺下遲遲等不到答案,也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知道這事大概要糟糕。
果然,不等她反應過來,歐陽軍率先開口了:“怎麼了?柳先生您怎麼還不念答案?不會是霍小姐的字太潦草,你不認識字吧?要不我來給你念?”
面對著宴客廳如此眾多的嘉賓,柳雲輝很明顯已經頂不住壓力,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現在聽到歐陽軍這話,柳雲輝的臉笑得更僵了,強扯著臉皮道:
“霍小姐的答案是:冰種變至玻璃種,俏陽綠黃陽綠相間,巨大完整蟲翡,蟲子總數在五十到七十之間。恭喜霍小姐猜中全部答案!”
不只是柳雲輝,在場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
都說柳崇仁厲害,柳鈺萱繼承了他的衣缽,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眾人心中也都有底,知道柳鈺萱的那個答案,絕對是這爺孫兩商量後的結果。
以柳崇仁這麼多年的經驗,尚且不能猜透這個石頭裡面能夠切出蟲翡,但是這個姓霍的女人不但賭出了蟲翡,甚至連蟲子的數量都猜測了一個大概。
這怎麼可能?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柳鈺萱聽到這個答案,頓時整個心都拔涼拔涼的。
她從來沒有把霍思寧當作對手來看待,那是因為一直以來在賭石行順風順水。再加上柳崇仁的名望聲譽,讓她頗有一種優越感。
柳鈺萱自認為自己是賭王的後人,像霍思寧這種菜鳥級別的普通人,根本沒有資格和她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