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意義上來說,霍思寧跟殷澤言見過的次數五根手指頭都數得清楚,可是剛剛她從電話這頭聽得出來,殷澤言的熱情不似作偽。
對一個陌生人這麼熱情負責,正常嗎?還是說這個殷澤言本性就是如此,對誰都這樣有求必應?
儘管心下有些疑惑,但是霍思寧並未當著趙玉良的面直接詢問蘇青青。她覺得殷澤言對她的態度有些不對勁。
不過這個念頭不過在她腦子裡一閃而過,她並不確定,所以她將這個想法藏在心底。
她覺得等一會兒見到殷澤言之後看看這個人的表現,再判斷這個人對她的態度是真是假,是善意的還是有所圖謀。
等待的時間永遠是最難熬的,不過蘇青青這傢伙是個健談的,不過短短几分鐘,她就跟趙玉良混熟了,和趙玉良天南海北聊得歡暢。
過了不到一刻鐘,趙玉良家的大門忽然被人大力地拍響。
霍思寧猛地就站了起來,心中一驚:難道殷澤言這麼快就趕過來了?
這個念頭只是在腦子裡一閃即逝,很快霍思寧就覺得不對勁了。
殷澤言在殷雅齋,從殷雅齋到這兒,最快也得二十分鐘,殷澤言沒來過趙玉良家,從巷子那邊穿過來還要挨家挨戶找房號,半個小時能趕過來就算不錯了,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趙玉良的家裡來。
這邊霍思寧還在想著,那邊拍門的人卻是不耐煩起來,一邊加大了力度和頻率,一邊還大聲嚷嚷起來:“玉良!趙玉良,我知道你在裡面,趕緊給老子開門!”
霍思寧愣了愣,疑惑地朝著趙玉良看去。
趙玉良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低聲解釋道:“是我大伯。”
霍思寧聞言點點頭,從在古玩街的時候遇到那個何先生,再結合蘇青青跟趙玉良聊天時候聽到的那些資訊,霍思寧已經判斷出了趙家這對孤兒寡母的處境。
無外乎親戚見財起意,知道趙玉良家有一對值錢的古董玉杯之後,見趙玉良的母親又得了不治之症,遂聯合外人坑騙一對孤兒寡母,打算趁人之危昧下趙家這對玉杯。
看趙玉良的臉色鐵青,霍思寧也知道他恐怕被這家裡的糟心事折磨得不輕。
誰家沒有一本難唸的經,只是家醜不可外揚,哪怕再糟心,趙玉良也不想宣揚出去。
現在這屋裡有霍思寧跟蘇青青兩個外人在,他的臉色自然不好看。
“我去開門,一會兒我大伯來了,你們倆千萬別告訴他那個杯子是唐代的東西,不然我家可就要被他們鬧翻天了,以後都別想過安寧日子。”
趙玉良站起身來就要去看門,走了兩步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壓低了聲音對著霍思寧和蘇青青叮囑道。
霍思寧和蘇青青對視了一眼,皆是瞭然地點了點頭,明白了趙玉良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