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忍則亂大謀,他不能在這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廖淞眼中閃過悔恨、懊惱、氣憤和不甘等情緒,最後看向劉偉杰的眼神裡只剩下猶豫:
“你確定今天就要把那瓷雕帶回去嗎?”
劉偉杰當然沒有錯過廖淞眼中掙扎的情緒,他愈發肯定廖淞砸掉了那尊贗品瓷器,這會兒根本拿不出東西來!
劉偉杰心中冷笑,老子不說今日就要將瓷器帶回去,怎麼能騙到你的錢呢?你以為老子跟你一樣好騙麼?老子就是料定你拿不出東西來,才跑過來故意找茬的!
“過兩天就是我那朋友的母親過六十大壽,他連訂金都已經給我了,就等著那那尊瓷雕回去做壽禮。我這邊也不好一直拖著不給人家實物。”
說著劉偉杰好像是不經意地提醒道:“我今天就是為了贖我那東西的,那瓷雕在廖兄你這兒抵押了這麼久,真的要謝謝廖兄你多加照顧了。”
這話的潛臺詞就是,我當初是抵押給你了,可是我沒說我不會贖回來。即便是你發現那東西是贗品,但是對我來說它就是價值高昂的真品,你砸掉那東西之前沒有跟我通氣,造成的損失自然只能算你的!
廖淞當然聽明白了劉偉杰話裡隱晦的含義,他這會兒算是跟劉偉杰槓上了,你不是要演戲嘛,那行啊,那咱們就看看誰的演技更高。
“偉傑啊……這個……”廖淞的臉色故作為難,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劉偉杰一看廖淞那表情心中就暗爽,皺著眉頭看想廖淞:“廖兄怎麼了?難道是我那瓷雕出了什麼問題?”
“哪裡的事兒,怎麼會出問題……”
廖淞急切地搖頭否認,可是看他那遮遮掩掩的表情怎麼看怎麼覺得裡面隱藏了什麼事情,連說話都帶著幾分欲蓋彌彰的味道。
劉偉杰見狀心下有了底氣,嘴角不自覺地勾起:
“既然是這樣,那就麻煩廖兄把我那尊瓷雕拿出來吧,我這還約了朋友,就不在你這兒耽擱了,取了東西就走。”
劉偉杰的態度十分堅決,說著他就要將支票往廖淞的手裡塞。
廖淞的臉色閃過慌亂,看著那張支票眼底複雜,最後咬了咬牙開口道:“偉傑,那滴水觀音放在我這兒也有一段時間了,我每天把玩它,跟它也產生了感情,而且我確實很喜歡你那尊瓷雕,你看能不能將它轉讓給我?”
廖淞的語氣怎麼聽怎麼不自然,尤其是在說他很喜歡那尊瓷雕的時候,簡直是咬牙切齒。
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徐德清悶聲不吭,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肯定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實在是廖淞的演技太像了,若非徐德清一開始就知情,恐怕這會兒也真要以為廖淞是因為打碎了那尊瓷雕拿不出來東西才會這樣。
劉偉杰完全不知道他已經入了圈套,還在自以為他的計劃很完美,他為難地看了廖淞一眼:
“廖兄,你也是知道的,在咱們這個圈子裡信譽和名聲比什麼都重要,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別人,怎麼能出爾反爾?而且我已經收了對方訂金簽了買賣協議,如果臨時反悔,我要賠付五倍的違約金,這根本得不償失。”
廖淞一聽到這話臉色頓時黯淡下去,一臉的失望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