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滿足了物質生活,就開始精神上的消費了。這觀賞魚是他們消遣的一種方式,也是炫富的一種途徑。”霍思寧道。
“觀賞魚不能以大小來論價格,有的魚越小越精貴,而有的魚則是以外形取勝,就像你左手邊的那幾條羅漢魚,額頭上瘤長得越大,價值就越高,而我手邊這個七彩神仙魚,卻是顏色越鮮豔越值錢。”
吳均這才注意到,那羅漢魚長相怪異,額頭確實是長了一個很大的凸起,這樣的魚可實在不怎麼美觀,偏偏這種魚的價格居然貴得離譜,單條價格居然達到了五位數。
吳均不由得嚥了口口水,心中暗道,難怪這霍老闆找自己來幫他看店,還給這麼高的工資,這些魚要是被人偷走一條,我的個乖乖,那豈不是損失慘重?
想到這兒吳均不由得心中一凜,之前還對一家魚店抱有輕視的態度,這會兒卻是已經打起精神非常嚴肅地打量著屋子裡的擺設,生怕出分毫差錯。
見吳均忽然就挺胸抬頭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霍思寧簡直哭笑不得:
“你用不著這麼緊張,這兒都裝有監控,一般沒有什麼人敢來順手牽羊。再說那些是魚是活物,又不是普通的貨,也沒什麼人能直接就這樣偷走。價格方面你也不需要操心,我都在水族缸上有標價,顧客要是還價不太離譜,你可以適當給予一點優惠。不過有些新手來買魚可能不懂怎麼飼養,就需要你給他們指點,這些我都匯總在這本資料上了,還有一些觀賞魚的專業術語,你沒事就可以翻翻看。”
吳均接過那本資料後認真地點了點頭:“老闆放心,我會認真記這些資料的。”
老是聽吳均叫自己老闆還真是彆扭,霍思寧笑了笑:
“你不用這麼一本正經,我比你小,你直接叫我霍思寧就好。”
吳均連忙擺手:“那怎麼行,我現在是您的下屬,叫您的名字太不尊重了。不叫您老闆,要不我還是叫霍小姐好了。”
雖然說稱呼只是一個代號,但是吳均跟霍思寧還不熟,說得好聽點是他跟霍思寧是僱傭關係,說得不好聽點,其實他就是個窮打工的。
霍思寧覺得很稀鬆平常的事,在吳均眼中可都是大事,他這才剛剛入職,不戰戰兢兢就不錯了,怎麼敢逾越了老闆和下屬之間的規矩?
霍思寧卻是拿吳均這正經死板的榆木疙瘩沒有辦法,無奈只能點頭。
“那是外間,這邊還有一個裡間,這是專門隔出來的隔間,裡面有三個養魚池,裡面都是從黃江撈上來的新鮮貨,這些也是對外銷售的,因為是純野生水產,所以價格也不便宜。我不喜歡生腥氣,所以我這兒只負責賣魚,不包殺魚。這裡放著電子稱,有人要買魚你就直接給他們稱好收錢就行,其餘的一律不用管。”
霍思寧將吳均領進屋內後面的隔間,看到那水池裡的魚,吳均就暗暗吞了吞口水。
他來S市有一年多了,平時葷腥都沾不到,這會兒看到這麼多野生活魚,頓時眼睛都亮瞎了。
霍思寧笑了笑:“下午你去搬了行李接了YY過來,晚上就弄一個全魚宴給你們接風洗塵,以後咱們就都是仙魚坊的一份子。你好好幹,有我霍思寧在的一天,就不會虧待了你們兄妹的。”
吳均的眼眶有些紅,見霍思寧看過來,他狼狽地低下頭去,生怕霍思寧笑話他一般。
男兒有淚不輕彈,霍思寧經常聽到這樣的話,卻鮮少有人提後面那一句。
一個魁梧軍人,從業近十年,如今卻過得這般清苦,這男人的心裡究竟承受著多大的煎熬壓抑著多大的無奈和不甘?
這個男人的經歷和心思也許不足為外人道,可是霍思寧卻仍然在這一刻感受到內心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