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招人看店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霍思寧在店門口和網上各貼了一張招聘啟事,但是連續幾天都無人問津,就在她決定放棄的時候,一份簡歷出現在了她的郵箱裡。
看過簡歷後,霍思寧不由得對這個叫吳均的男人引起了興趣。
這人的簡歷上有一個住址,看到那個地址,霍思寧想了想,反正她晚上有時間,索性就晚上過去瞧瞧。
霍思寧挑人要求高,她想選個既能幫她看店又能開車的人,而且這人還要忠誠度高要信得過的,一般人還真不符合她的要求。
但是這份簡歷卻是十分符合霍思寧的要求,簡歷裡的求職者名叫吳均,是部隊出身,而且還曾經是特種部隊的中尉軍官。
這樣的人,可以說只要他不出什麼差錯,就能前途無量。
但是誰也料不到,就在一次執行邊境任務時,因為親眼看到隊友被毒梟虐殺,吳均一時衝動下出手將那個販毒團伙給斃了。
因為這事吳均被送上了軍事法庭,雖然最後他被當庭釋放,但是還是被革除了軍職並強制退伍。
霍思寧喜歡有血性的軍人,而且軍人將服從命令這個詞刻入骨髓,紀律性強,忠誠度高,不過從這份簡歷裡霍思寧感覺到這個吳均性子火爆,不太好掌控,所以她要去親眼看看。
簡歷裡顯示這個人退伍後沒有分配轉業,在一家公司當保安也沒做多久,最後被迫在碼頭當裝卸搬運工。
霍思寧心下暗道,一箇中尉軍官願意屈就自己去做這種苦力,證明這個人也算是被逼入絕境了,只要不是個暴力分子,她就是幫這個人一把又如何?
到了碼頭,霍思寧大老遠就看到好幾個搬運工在卸貨,霍思寧的眼力還算行,沒一會兒就分辨出那個穿著一件藍色破舊背心的男人就是簡歷裡的吳均。
雖然照片看起來似乎比本人要年輕許多,但是那副倔強模樣還是一點也沒變。
吳均扛著一大箱貨物往車上搬,霍思寧一眼就看到了那男人一側肩膀上遺留的疤痕。
槍傷和刀痕無數,足以證明這個男人在部隊吃過多少苦,再看那男人脖子肩膀上被貨物擠壓出來的老繭和血痕,霍思寧心裡竟然隱隱為這個男人感到不值。
這樣的人,如果放在戰爭年代就是兵王,說不定還能撈個元帥將軍噹噹,可是在和平年代,他卻被送上了軍事法庭。
在戰場上他是老鷹,如今卻被剪掉了翅膀,只能委屈地蝸居在碼頭做苦力。
霍思寧看了幾眼,就往碼頭後的民工板房走去,沒多久就看到了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正蹲在一個水龍頭前洗衣服。
霍思寧湊了上去,笑問道:“阿姨,向您打聽一個人,請問您認識吳均這個人嗎?一米八的樣子,年紀大概二十五歲上下。”
那大嬸抬頭警惕地看了霍思寧一眼,大概是看霍思寧年紀不大,不像是壞人的樣子,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你說的是吳家那憨子吧?他就在前面碼頭貨場卸貨,那小夥子就住在我隔壁,平時只知道埋頭幹活也不愛說話,不過這小夥子心地善良,平時幹活最是賣力,咱們這兒住了四五十個裝卸工人,大家都叫他憨子。”
霍思寧聞言笑了笑:“他一個人住在這兒嗎?”
那大嬸搖搖頭:“他跟他妹妹住呢,那小丫頭也就十來歲,剛上初中,這會兒估計也放學了,你要是想找人,就直接往裡走,最後頭那間屋子就是他們的房間。”
說著那大嬸伸直了腰,往身後那一排長長的板房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