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到了白雲水庫她沒有遲疑,抓著一個蛇皮袋就直接下了水,撈撿河蚌忙得不亦樂乎。
忙活了一整夜,直到凌晨四點天空露出了魚肚白,霍思寧怕被人看見才停下來。
將幾十袋河蚌藏好,霍思寧急急忙忙往回趕,回到屋剛剛躺下,就聽到雞鳴聲。
東廂房徐蓮被吵醒,叫了霍龍江一聲讓他起床準備去上學,霍龍江嘟嘟囔囔。
霍思寧心下一鬆,暗道一聲好險,差點就被發現了。
因為道破了霍母留下十萬遺產這件事,徐蓮心裡不得勁,所以霍思寧沒有起床做早餐她也發作不得。
霍勇自己心虛,面對霍思寧那雙澄澈通透的眼睛時,總覺得霍思寧好像什麼都知道一般,他心中總覺得尷尬又難堪,見霍思寧沒有起床吃早飯,他反倒鬆了一口氣。
霍思寧這一覺睡到太陽高高升起,徐蓮一大早就出門走親戚去了。
據說劉美玲昨天就回來了,以徐蓮的性子,只怕早就想去打秋風了。
霍勇也不在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在牌桌上。
霍思寧撇了撇嘴,優哉遊哉地吃了午飯,坐在葡萄架下一邊歇涼,一邊盤算著昨天她撈的那些河蚌能賣多少錢。
因為知道了河蚌的價格,霍思寧這一回撈河蚌不像上回那樣沒有章法。
低齡河蚌賣不起價錢,所以她撈河蚌也有了講究,儘量挑老河蚌撿,三年以下的直接就棄了。
這一算下來,晚上她只要再撈一些河蚌就足夠支付她的學費了。
霍思寧心下激動,等學費到手,她就悄悄地搬走。
想到這兒霍思寧一頓,驟然想起她的身份證跟戶口本還在徐蓮手裡攥著。
徐蓮和霍勇都不在家,就連霍龍江那個移動監視器也不在,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霍思寧心念一動,三兩下就從石板上跳了下來。
上輩子霍思寧在霍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因此她對徐蓮的生活習性瞭如指掌。
徐蓮喜歡將東西藏在床板下的夾縫裡面,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翻箱倒櫃,她還故意在櫃頂放個收藏箱子,一些不太重要的東西還有零錢就放在箱子裡。
霍龍江也好矇騙,每次進了屋就盯著那個收藏箱子,從來沒有懷疑過床板下有東西。
可是徐蓮不知道,她自以為精明的藏匿辦法,霍思寧早就看在眼中,完全瞭如指掌。
霍思寧偷偷潛到東廂房,鑽到床底,很快就翻到了一個絹布包著的袋子。
開啟袋子,果然從裡面翻到了自己的身份證和戶口本。
霍思寧嘴角微勾,拿了自己的東西。
正準備將絹布包放回去,驀地看到了一個暗紅色的農村信用社摺子。
她心中一動,將那個摺子翻開,一個六位數字赫然出現在眼前。
這就是媽媽留下來的那張摺子。
霍思寧呼吸一滯,摸著那張摺子上霍母的名字,有些哽咽。
呆立了一會兒,她才深吸了一口氣,將摺子鄭重地放回了絹布包。
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雖然她受了這麼多年的苦,舅舅到底是將她養育成人了。
既然這十萬塊是霍母交給舅舅一家的,那這十萬塊,就當是還了她這些年欠下的恩情。
過了明天,等她從霍家這張門走出去,從此以後她就和霍勇一家再無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