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他不是空著手來的,來的時候還帶著兩手下,以及一堆資料,裡面除了有關於這個案子的卷宗外,還另外帶來了一些可能用得到的材料。
“這個案子經手的人不少,當日負責抓捕沈大成的那幾個警察,如今都已經外調,沒有一個在漯化縣了,我將這些人的資料都帶來了。”
進了局裡,譚明輝就將那一摞資料直接拿了出來。
霍思寧並不打算全程跟蹤,她也沒這麼多時間去摻和一個遺留案件,她並不需要知道過程,只希望聽到一個完美的結果,關於這個案子,她的要求就只有一個,務必給這對苗民夫婦一個公正公平的交待。
不過,在聽到譚明輝這句話之後,她還是從裡面抓到了一個重點,即便這個重點,可能在別人看來,並不是什麼特別的線索。
她抬起頭看向那邊緊張拘束地坐在辦公椅上的那個苗民婦人,下意識地問道:
“你夫家姓沈?”
這樣一個奇怪的問題,是局裡眾多警察包括徐澤華譚明輝都想不明白的,譚明輝一臉莫名地看向霍思寧:“霍小姐,姓沈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霍思寧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譚明輝的問題,只是,在得到那個苗民婦人肯定的點頭之後,她隱約的有一個奇怪的念頭在腦子裡閃過,本來打算離開的腳步頓了下來,示意那邊譚明輝將查到的關於那個沈大成的資料拿給她看看。
沈大成,79年生,是大梁山苗族村寨裡一個普通的老實農民,小學學歷,成年後就一直在大梁山給一家磚廠做磚,後來磚廠倒閉,就帶著妻子進城,在工地上做苦工。
乍一看這樣的資訊平淡無奇,根本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可就是這樣一家普通的苗民家庭,居然祖傳有成箱的古董,而且價值高到能夠惹來當官的覬覦,甚至不惜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做局,給做了一處冤假錯案來整治這家人,就為了讓這一家人閉嘴。
這未免就太奇怪了。
有這樣的底蘊,這樣的一家人,原本應該是很有錢的,可為什麼這家人卻像是根本不知情的樣子?
這家人到底是什麼來歷,那些古董又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都是讓霍思寧感到很奇怪的地方。
她下意識都朝著那邊那個婦人看去,問道:
“你還記得你賣掉的那對瓷器是什麼樣的嗎,或者你家裡有什麼特別的老物件,就是你之前說的,你夫家祖上傳下來的東西,裡面有什麼很特殊的東西。”
那婦人聽到霍思寧這話,有些懵,但她知道霍思寧問她這個問題肯定不是隨口問問那麼簡單,所以她努力在腦子裡回想了一下。
只是這婦人很顯然也沒受過什麼教育,所以她考慮了好幾分鐘,也沒能抓住多少重點,橫豎都只會說什麼瓶子罐子老書之類的,根本也描述不出多少有用的訊息來。
這讓這婦人感覺又是惶恐又是懊惱,看向霍思寧的眼神也滿是歉意:
“對不起,我……我沒上過學,說不上來,這……這很重要嗎?”
這婦人看起來很緊張也很著急,生怕會因為她的問題影響了案子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