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些棘手了,因為霍思寧忽然想到,當初她第一次跟隨宋氏姐妹上賭船的經歷,才記起來一件事。
通常來公海賭船參賭的賭客,都是拿著邀請函才能上船的,而邀請函上面很明確地標明,拿到邀請函的賭客,是可以攜帶一到兩位同伴的,可以是保鏢也可以是女伴,只要經過了安保人員的搜身檢查,都是可以進入的。
這也就意味著,這些賭客帶上去的人,雖然不會攜帶危險物品,但身份卻並未經過調查,而這些人裡面,要混上去幾個奸細可以說輕而易舉。
偏偏這個紕漏,從來沒人察覺出有什麼問題,就連宋利鋒他們都不覺得這是需要修補的漏洞。
卻沒想到,就是這一點不起眼的小問題,可能會釀成大禍。
但如今想這些已經晚了,重要的是,他們怎麼透過層層排查,鎖定這群人裡面到底哪些才是奸細。
這是一個問題。
當然,要說是個問題,於霍思寧來說,其實又算不上一個問題。
首先,這次劫持事件,真論起來她不過是一個陪跑的人而已,她負責的是對賭部分,至於怎麼敢劫匪去談判怎麼救人,其實並不是她的事兒;
另外,她要真有心想查,等到了船上,自然也有的是辦法去查,只不過有些手段她並不希望在那樣的場合用出來而已。
但真要是事情到了那個地步,她也不介意用一些非常手段。
不管明天會怎麼樣,霍思寧心裡負擔是沒有的,比起宋利鋒葉漢這些人,她的情緒就要輕鬆很多,至少她能夠十分淡定地睡在總統套房的大床上,優哉遊哉地跟自家閨女影片聊了聊,然後安心地進入夢鄉。
但今晚,註定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宋利鋒葉漢以及向氏兄弟正坐在各自的書房裡等待著訊息,而在另一家國際酒店的頂層總統套房內,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了整個客廳,袁淑雲正鐵青著一張臉瞪視著眼前站著的幾個人。
“該死的廢物,我一開始怎麼跟你們說的,這件事從長計議,不要牽扯到恆兒身上,你們是怎麼答應我的?!”
袁淑雲一張臉快要扭曲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兒子還在那幫人的手中,她就控制不住的渾身發抖。
別人不清楚,她自己卻是非常瞭解,她那個兒子就是個無法無天的霸王,見天惹禍,只怕被劫持了也要搞不清楚狀況,她就怕那小子強出頭去招惹那些海盜,到時候惹急了那些海盜,指不定那幫人一怒之下就能要了她兒子的命!
如果霍思寧這會兒站在這兒,一定能夠認出來,那被袁淑雲狠狠扇了一巴掌的人,不是那個馬立文又是誰?
而在馬立文旁邊站著的,還有梁鵬志、早前在羅浮山逃之夭夭的老道陸懷如、以及周振的父親,此刻這幾個人站在這兒,可以說確實是讓霍思寧始料未及,若霍思寧在這兒,只怕也要冷笑一聲蛇鼠一窩了。
被扇了一巴掌的馬立文側著頭,眼中閃過一抹陰鷙之色,但再回過頭來時,又恢復了平靜,倒是一旁跟著的周盛忍不住打起了圓場,開口道:
“魏夫人,您不必緊張,這次的事兒確實是我們疏忽了,但我兒子和梁叔的孫子也都跟著一塊兒上船了,有他們照應著,令郎肯定不會有閃失,我們的人也都已經安排妥當,保證這次不會有問題的。”
魏夫人本來一直僵著的臉,這才緩和了下來,看了周盛一眼,不太信任地道:“你確定不會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