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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秒,讓那些記者們驚訝而又瘋狂的一幕出現了,這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昔日冠軍,竟然開口了!
“這盆春蘭,真要論起來,其實並不是我的作品。”
“它其實是我師父的遺願。”
“這盆花,是十八年前,我師父在世的時候,從貴省湄潭帶下山的,當年這盆花,只是一株母株,我師父一眼就認定了這花是珍品,傾盡了他的所有積蓄,花費了一萬塊買下了這株蘭花。”
聽到這兒,那些記者和圍觀群眾,甚至整個會場能夠聽得到嶽星河這番話的遊客和參賽者們,都忍不住為嶽星河的這個師父的大手筆而咋舌。
十八年前,才九十年代初,那個時候的一萬塊,相當於現在的上百萬了,嶽星河的師父,竟然願意用這麼貴的價格,買一株稚嫩的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麼開品的母株蘭,這樣的毒辣眼光和果斷手段,的確是讓人心生欽佩,不得不服啊!
但嶽星河的話還沒有完,他像是陷入了什麼回憶一般,眼神裡流露出來的都是憂鬱和傷感,滿滿的都是緬懷。
“但事實上,那個時候,我的師父,已經得了胃癌,我們都勸他別買那株蘭花,把錢留著給自己治病。”
“我師父不肯,說好蘭花難得,而他的病,已經治不好了。”
“自此以後,我師父的畢生夙願,就是希望能夠在有生之年,看到這株蘭花開花,為了這個目標,他苦苦捱著,抱著病體拖了七八年,每天早晨起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照看這株蘭花,每一片葉子都細細擦拭,精心培育甚至比他的孩子還要上心。”
“但是,師父最終還是沒能等到這盆蘭花開花,臨終前都覺得遺憾和不甘,他是帶著這個巨大的失落痛苦離開人世的。”
說到這兒,嶽星河的語氣頓了頓,似乎仍然沉浸在他那個師父離世時的劇慟之中,久久緩不過來。
那些記者們卻是無比興奮,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盆天逸荷後面,竟然還藏著這樣的隱情,有這個料,接下來他們的新聞稿就好寫了,煽情這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只要有根據,就不再是乾巴巴言之無物了,也容易吸引和打動更多的讀者觀眾。
甚至已經有心思活泛的記者打算採訪完回去後,立刻找人去調查這個嶽星河的師父究竟是何方神聖了。
嶽星河在停頓了一兩分鐘之後,才穩住情緒,繼續說道:
“之前的那盆素冠荷鼎,是我這些年來交給我師父的畢業作品,也是為了檢驗我當年從師門所學,好在結果還算不錯,至少不算辱沒了師門。”
“也是因為有那盆素冠荷鼎,才讓我有信心繼續接手我師父的遺願,為他繼續將養這盆天逸荷。”
“十年前我師父離世的時候,這盆蘭花就交託到了我的手中,我悉心照料,但其實並沒有信心能夠完成師父的夙願,畢竟我的技術,相比起我師父來說,真的差太遠了。”
“但幸運的是,我遇到了霍思寧小姐,她手中的技術,讓我的這盆花得到了突破,不但讓這盆天逸荷開花了,還讓植株的品質有了質的飛越。”
“非常感謝霍思寧小姐,若是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這盆天逸荷,也無法完成我師父難以忘懷的夙願。”
“至於這盆花到底能不能衛冕冠軍,或者是否連續取得比之前我的那盆素冠荷鼎更高的成就,那並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