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星河搖了搖頭:“那是在你看來,你知道這個霍思寧有多少錢嗎?地震那會兒,她一出手直接就捐了幾十個億出去,她缺我這一千萬?”
杭彥凌頓時噎住。
嶽星河繼續道:“你的眼界和人家的可不同,可能對咱們來說傾注心血養出來的花,在人家手裡面,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這樣的一盆花,雖然難得,但以人家的身份地位和技術,未必就弄不出來,所以在她眼裡,這玩意兒雖然稀罕,卻還不到必須擁有的地步。”
“你只看到了這盆花的價值,但你沒注意到,在咱們拿出這盆花來的時候,她的眼神裡雖然露出了驚訝和震撼的表情,卻唯獨沒有貪慾。”
“這說明什麼?說明她雖然欣賞咱們的花,但並不痴迷於此,這個霍思寧,不是咱們純粹的國蘭愛好者,她就是玩票性質,我估摸著,過了今年的蘭展,往後再想在國蘭界看到她,怕是難了。”
杭彥凌沒有說話,但卻在心裡仔細琢磨著,回憶著剛剛在房間裡霍思寧看到這盆蘭花之後的神態動作。
這麼一細想,他就發現,嶽星河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尋常的國蘭愛好者,別說是在看到他們的這盆花了,就是看到素冠荷鼎之後,眼神裡閃爍的都是痴迷和貪婪,一個個都希望將極品蘭據為己有。
但是這個霍思寧,從始至終眼神都非常清明澄澈,裡面只有淡淡的歡喜和驚訝,唯獨沒有貪戀和妄念。
這個女人,雖然懂蘭也很會種蘭,但她將自己置身度外,當成了一個完全的局外人,之前的怒髮衝冠懟方泉強,怕只是為了替國人爭口氣,不希望被東洋人踩在腳下罷了。
想通了這一環,杭彥凌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但他還是有些不確定:“老師,咱們的這花,還是個半成品,這個霍小姐,真的能在三天的時間裡,將那花給種出咱們想要的效果嗎?”
嶽星河笑了笑,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不管能不能成,總得試一試,況且這個霍小姐看起來也不是那種愛說大話的人,她既然敢接下這個事兒,就說明她應該是有一定的把握的,不然她直接拒絕我就得了,又何必攬下這種費力又不討好的麻煩事?”
杭彥凌想想也覺得有道理,點點頭滿眼都是期待地道:
“那咱們就沉住氣慢慢等吧,反正都等了這麼多年了,也不急著這三五天的!”
想到之前那個方泉強找人使絆子故意踹翻他師父的那盆素冠荷鼎的事兒,杭彥凌就覺得怒不可遏,哪怕過了一兩天了,再想起之前那盆素冠荷鼎摔下去的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杭彥凌仍然控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當他們再拿出一盆新的作品,甚至比之前的那盆素冠荷鼎還要逆天的花卉之後,方泉強那個小人,將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了。
折騰了半天,結果卻什麼都沒撈著,反而讓他師父愈挫愈勇,拿出了直接秒殺他的那盆龍袍的作品,那方泉強,怕是得氣得肺都要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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