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亞想到自己那無辜死去的父母,眼眶又不受控制的溼潤了。
巖恩一面拿長棍翻攪著面前的火堆,一面嘆了一口氣,道:
“早些年,界碑一帶的確是沒有什麼人管,不瞞你們說,就十幾年前,我們寨子這邊還有人在山裡種罌|粟呢,大片大片的,有專門的人來收。”
“那會兒大家都不知道那就是罌粟,只知道開花的時候,花大豔麗,香氣濃郁,我們這兒叫賽牡丹,有人收了說是去做香料,大家就都信以為真。”
“種了幾年,後來忽然就來了一幫警察,將那些花全部都銷燬了,並且嚴令禁止再種植賽牡丹,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那就是鴉|片,毒|品就是從裡面提取的。”
“這事兒鬧得挺大的,對了,白雪你也應該知道這事兒吧,當時咱們班有個叫瑪登的傢伙,家裡就種了一大片的罌|粟花田,警察銷燬了他們家整片的花田,還把他爸給抓了,他姐姐跑到學校來告訴他那個訊息,這傢伙嚇得當場就在教室尿褲子了!”
杜白雪端著碗的那隻手一頓,似是在回憶著什麼一般,停了數秒後,這才抬起頭來,笑著點了點頭,道:
“知道,瑪登就是我們村的,但他爸被抓,不光是因為種植罌|粟花田的事兒,而是他在替毒販子收購罌粟果!”
“據說當時咱們打洛鎮種植罌|粟花這個事兒就是他從中牽的線,他充當中間人來替毒販子收購另外那些人家裡種植的罌|粟果,然後賺取鉅額的差價利潤。”
杜白雪這麼一說,巖恩頓時就恍然大悟了,他有些憤憤地罵道:
“原來是這樣啊,那他家就不無辜了!”
“當年我們還在議論,替他家抱屈呢,怎麼那麼多家種植罌|粟,就他爸被抓了呢?原來這事兒本來就是他爹搗鼓出來的啊!那他家是罪有應得啊!”
“靠!難怪當年咱們班那麼多學生,所有人都窮,就他家最有錢,平時花錢也是大手大腳的,原來這錢是靠販|毒得來的!”
其他人對這些舊事都比較感興趣,聽得也是十分認真,倒是一旁的廖宏關注點和所有人都完全不一樣:
“瑪登,這名字有趣,巖恩,你們這兒的人都沒有姓的嗎?你也是,那個瑪登也是。”
巖恩一愣,旋即就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笑道:
“我忘記解釋了嗎,我們寨子裡面,大部分都是傣族人。”
“事實上,西雙版納自治州,傣族佔據近了四成人口。”
“我們傣族又分為旱傣、水傣和花傣三個分支,這三個分支的姓氏和你們通常所理解的漢族百家姓不一樣。”
“旱傣其實就是漢傣,生長在水資源匱乏的山林地區,和漢族通婚較早,吸收的漢文化也多,所以姓氏基本上完全漢化了,跟漢族沒什麼區別。”
“花傣主要是生活在紅河河谷一帶,因為沒有受到南傳上部座佛教文化的影響,所以花傣有著自己鮮明的文化特徵。”
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