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遠聽完蘇青青這番話,原本黑下來的臉色倒是好看了不少,點點頭算是認可了蘇青青的言論:
“你既然知道這些,就應該知道,這玉蟬應該是葛洪生前的配飾,死後肯定也是會含在死者的口中的東西。”
“如果葛洪的遺體沒葬在這個石棺裡,那這玉蟬就不可能會出現在這兒,這東西都是跟著死者的遺體走的,不會憑空落下。”
蘇青青聞言頓時恍然大悟,古墓裡原本還有些迷糊但是不好表明的考古隊員們,在聽到謝道遠的這番解釋後,也一個個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但蘇青青這傢伙卻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人,雖然她心底裡已經認可了謝道遠的話,卻還是有些不確定地道: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葛洪這個人能弄出法陣這種東西來,說明他本身就是一個狡猾的人,會不會他故弄玄虛,就是刻意留下個玉蟬來迷惑人呢?”
謝道遠點了點頭,也不惱,反而笑道:
“這就要考校到另外一個知識點了,你看看這玉蟬,能看出什麼不同來麼?”
謝道遠一邊說,一邊將那玉蟬拿到了那個肩抗攝影儀的工作人員面前,將那玉蟬對準了攝像頭。
一枚不過寸許的玉蟬被鏡頭無限放大,外面蘇青青和黃振龍等人都能夠清晰地看到這個玉蟬上面最細微的紋路。
不止是蘇青青和黃振龍,古墓裡面的眾多工作人員也在盯著這個玉蟬仔細打量,隨著謝道遠一點點地轉動那個玉蟬,所有人都將玉蟬的幾個面看得一清二楚。
蘇青青自然沒有錯過那玉蟬上面的異樣,她下意識地“咦”了一聲,有些意外地道:
“等等……教授,剛剛那個是……玉沁?”
謝道遠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也不說話,但很明顯已經是預設了。
這下蘇青青沒話說了,她已經明白了謝道遠之前那番話的意思,有這樣的鐵證,的確是無從辯駁了。
所謂玉沁,是玉里面帶有顏色的物質,種類有很多,一般情況下,黃色沁稱土沁,白色為水沁,綠色為銅沁,紫紅色為血沁,黑色為水銀沁。
但謝道遠手裡拿的這枚玉蟬上面的玉沁,卻是紫紅色。
這種沁色,被稱為血沁,是玉器隨葬後,由亡故之人血液所沁而成,因而又被稱為屍沁。
能夠形成血沁,說明這枚玉蟬曾經是被放置是屍體體內,經過長時間的血液浸泡之後沁潤形成的。
會造成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墓主人死亡下葬的時候,將玉蟬含在了口中,才會形成這樣的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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