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應生取來的,正是一盒鋒利的刀片。
霍思寧帶著護手套,將刀片拿在手中,然後當著眾人的面,就開始對著那塊硯臺進行切割。
所有人都不知道霍思寧這是想要做什麼,一個個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不過,大家的關注焦點,都落在了霍思寧的手上,好奇地看著她接下來的動作。
這塊歙硯下有麒麟和進行兩個雕刻紋飾,只是卻被東西給遮住了,肉眼看不到粘合痕跡,但是霍思寧用天眼掃視,卻能將那條粘合的縫隙看得清晰無比。
所以她才會叫侍應生取來刀片,因為她要將這粘合在硯臺上的那兩塊豁口從硯臺上分割開來。
兩件物品粘合得再好,到底是用膠性物質黏合的,只要能找到縫隙,想要分割開來,就不難了。
霍思寧借用天眼,刀片下去的位置自然是一切一個準,很快她就將這硯臺上粘著的東西分割了下來。
圍觀的賓客原本還有些不明白霍思寧這麼做的用意,當看到那兩塊突出來的部分被她用小刀輕易地就切了下來後,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兩個部分是後來黏上去的啊,難怪看起來有些突兀彆扭!”
霍思寧卻是沒有說話,她將那兩塊分割下來的石塊在這硯臺的殘缺豁口處比劃了一下,很快就驗證了她之前的猜想。
這兩塊多出來的石頭邊角料,果然就是從硯臺的另外兩個殘缺部分取下來的,因為她將那兩邊角料湊到殘缺豁口處,兩者完全吻合,嚴絲合縫,沒有多出來一分也沒有少一分。
兩塊粘著的石塊被切下來之後,那個麒麟和金星紋飾也徹底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宴客廳裡面的眾外賓只覺得這硯臺有趣,切下來的石塊,居然剛剛好將缺口給填補上了,但是要說其他的特別之處,大部分人都沒有看出來。
懂一點皮毛的,也只能看出來,這硯臺的確是明代的,外觀、樣式各方面都符合明代的特色,包漿也正,的確是件開門的老貨。
但是,誰都感覺到疑惑,如果這硯臺沒什麼特別的地方的話,這個硯臺的主人,又為什麼要費盡心機地將硯臺的紋飾給遮掩起來呢?這麒麟金星雕紋,難不成還有什麼講究?
那邊李老爺子卻是愣住了,他的目光落在了這塊新鮮出爐的明代歙硯上,這個雕紋他沒有認出來是誰雕刻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給他一種很不一般的感覺。
“李老,您看出什麼來沒有?”
霍思寧見李老爺子眼神閃爍,若有所思的樣子,知道這老爺子應該是看出了一點什麼來,忍不住笑問道。
聽到霍思寧這個問話,眾人都是一怔,下意識地朝著李老爺子那邊看了過去。
李老爺子有些遲疑:“這個雕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