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深處,幾名蠻族人正在切了生肉直接嚼食,放出的獸血也被他們分著喝了,幾人似乎總是十分的開心,時不時的傳出開懷大笑的聲音,只是他們一個個嘴上都是鮮血,就好像未開化的野人一般。
桑塔看到從遠處回來的黑豹,冷哼了一聲,繼續吃起了他的生肉。
旁邊瘦小男人也哼了一聲,“黑豹跑去看那女人了,王子你也不擔心出個白眼狼啊?”
桑塔刀飛了出去,一下子扎到了瘦小男人手中的野兔頭上,嚇了瘦小男人一跳。
“那女人遲早是本王子的獸妃,還能有什麼白眼狼的?”桑塔不悅的說道。
瘦小男人縮了縮脖子,“對對,是屬下多慮了。”
白若竹沒看到這一幕,更不可能想到那黑豹的行為是自發的。她不想要桑塔送來的野兔,但後來想想叫暮雨收著,晚點弄乾淨給兩名病人補補身子。
江奕淳一直冷著臉,看著樹林深處直咬牙,好像恨不得要把桑塔揪出來,狠狠揍他一頓似的。
當晚,青巖再次發熱,好在又是險險的挺了過來,連白若竹都不得不讚嘆青巖的身體底子真的不錯,一把年紀碰到這樣的情況能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第二天一早出發前,青巖已經完全恢復了意識,甚至見了白若竹還自己掙扎的爬了起來,要給白若竹磕頭道謝。
白若竹急忙按住了他說:“我不喜歡看人磕頭,你要是弄開了傷口,又得我給你醫治,還是別給我添麻煩了。”
青巖這才沒強求,只是從身上拿出一塊黑乎乎的石頭遞給白若竹說:“我身無長物,只有這個家傳的寶貝,我的命都是你救回來的,這東西就送給你了。”
白若竹沒看出那黑色石頭是什麼,也不像墨玉,不過她並不打算收下,所以也不想多問。
“不用了,不過是舉手之勞,既然是家傳的寶貝,你自己留著就好。我們一路不太方便,到了下個城市,你就得自己找地方休養了,多點東西傍身也好。”她委婉的提出了讓青巖離開,她已經救了他的性命,但他身份不明,隊伍不方便留著他。
青巖嘆了口氣,說:”我是西域人,但家裡人丁凋零,也沒什麼親戚能來幫忙。如果你們能帶我到高昌,我找到我當年的同窗也好啊。”
白若竹見他頭髮花白,想著這人比她爹還年長几歲,心裡有些不忍,但這事她不能隨便做主,還得問問阿淳的意思。
想到這裡,她沒答應青巖,直接岔開了話題。
“你是怎麼遇到獸襲的?是桑塔的獸隊嗎?”
青巖搖搖頭,說:“如果是桑塔王子的獸隊,我怕早就死無全屍了。我住在附近的村子,那天打算去山裡打獵,想弄些獸皮去換糧食,卻不想碰到野豬,被它的獠牙劃破了肚子。我本來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野豬卻被人射殺,然後幾個蠻族人笑著把我放在獸背上,扔到了大路上。”
“是桑塔救了你?”白若竹有些懷疑的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那會兒我痛的昏昏沉沉的,只知道是幾個蠻族人,好像聽到一個人說:看那女人救不救的了。”青巖露出歉疚之色:“我想他們提的就是你吧,救了我是不是給你帶來麻煩了?”
白若竹大概能猜到桑塔他們的打算,就是想看她到底有多高的醫術,而青巖正好是重傷之人,就成了試探她的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