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一時語噎,他竟然已經弄的這麼清楚了,早知道是這樣的答案,她不該去問的。
他看出了她的內疚,摸了摸她的頭說:“傻丫頭,想什麼呢,咱們住這也清淨,就是要委屈你和孩子了。”
白若竹笑了起來,“你忘了我們出身農家,以前住的屋子還沒這裡大呢。只要我們一家人能在一起,住大屋子小屋子又有什麼區別?”
江奕淳聽了也笑了起來,是啊,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屋子小了還暖和呢。
說到暖和,江奕淳立即發現屋子很冷,他急忙叫下人多加個火盆子,免得凍著了若竹和孩子。
午飯是簡單吃的,之後白若竹給江奕淳又上了一遍藥,然後帶了蹬蹬睡午覺。江奕淳則自己出去,在府裡隨意溜達起來。
午後人少,他走到了竇寧他們住的院子,遠遠的看著院牆,彷彿看到曾經騎在院牆上的他和他爹,那時候因為風扇掛到了樹上,他們是騎在院牆上夠風箏的。
他朝四周看去,竟然沒看到當年那顆樹,再仔細看了看,才發現樹被砍了,而院子往外擴了一部分。
十幾年了,果然物是人非了。
江奕淳轉身打算離開,卻聽到少年的聲音從遠處響起,“大哥,等等我!”
他聽出是江奕鴻的聲音,腳步停了下來,回頭果然見江奕鴻飛快的跑了過來。
江奕鴻跑的氣喘吁吁的一把拉住了江奕淳的胳膊,“大哥,我老遠看著就是你,你是要去忙嗎?要是不忙能不能教我點功夫?”
江奕鴻說著臉有些泛紅,他也知道自己太著急了些,可是他是真的想學,家裡也請不起武師,他還一直沒機會學點拳腳功夫呢。
江奕淳被粗心的江奕鴻抓到了傷口,吃痛的縮了下胳膊,但他常年受傷的忍耐力驚人,並沒有發出痛呼聲,甚至是吸氣聲都沒任何變化。
還是江奕鴻自己聞到了不對的地方,吃驚的問:“怎麼是藥膏的味道,大哥你受傷了?”
白若竹的藥膏塗了一個時辰會味道散的差不多,所以早上江奕淳身上沒什麼味道,可此刻他是剛剛擦過藥的。
“沒事。”江奕淳掙脫了江奕鴻的手,縮回了自己的胳膊。
“不對,你好像流血了!”江奕鴻驚叫了一聲,說著就去掀江奕淳的袖子,江奕淳想擋開他,又怕傷到了他,結果傷口就這樣露了出來。
“這、這怎麼會這樣?是我太粗心了,這裡肯定是被我剛剛又弄出血的!”江家是書香門第,哪裡見過這種流血的畫面,江奕鴻臉色都白了幾分。
江奕淳拉下了袖子,“不要緊,都是皮外傷,跟你無關。”
“大哥,到底是誰把你傷成了這樣,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去找爹,讓爹幫你做主,我們江家雖然不是名門望族,但也不能隨便被人欺負了!”江奕鴻眼中流露出關切之色,讓江奕淳心裡暖了起來,他這個堂弟還是真心關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