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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薄老太爺去午睡,劉氏依舊哭哭啼啼的,還總拿眼珠子去剜白福,嘴裡嘟囔道:“老不死的,你怎麼下的了這麼狠的手?我牙都鬆了!”
白福瞪了她一眼,對旁邊的桃仁說:“去泡兩杯茶來。”
桃仁知道老爺子是要支開她,卻只能沒辦法的退了出去。
白福見桃仁走遠了,才瞪向劉氏說:“你以後再敢亂說,就別怪我到老了還休妻!”
劉氏蹭的一下跳了起來,“我怎麼亂說了?你怕什麼?他們都把咱們義博害成那樣了,你怎麼還不醒悟?你怕什麼?難道怕他們算那筆錢?”
白福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又狠狠的瞪了劉氏一眼,可惜如今的劉氏並沒有以前那麼畏懼他了。
“你不要多提此事,否則你就跟我滾回後山村去。”他說著冷哼了一聲。
“你就是擔心那筆錢,還不許我問了?就衝著如今老太爺對你的喜愛,你跟他好好提提,他那麼有錢,還不能幫你還上了?再說也未必要還,他欠咱們的,孝敬咱們也是應該的。”劉氏說著撇了撇嘴,似乎很不屑白福此刻的退縮。
“你這是婦人之見,切不可在老太爺跟前多講,讓他知道了怎麼想我?”白福說著嘆了口氣,他也是沒辦法啊,要不是家裡窮,這些年又得供著老大考秀才,他也不想被人看輕了。
劉氏還想說什麼,白福看到桃仁端了茶水返回,朝她使眼色讓她閉嘴,劉氏只好悻悻的把話嚥了回去。
很快兩人的對話就報到了白若竹跟前,那暗衛擅長監視,自然學的是一字不落,白若竹聽了若有所思,老爺子不肯把秘密說出來,是因為一筆錢?
當晚,白若竹就把這件事告訴了辦了差回來的江奕淳,看看他那邊能不能查到什麼線索。
“你爹今年都四十了,四十年前的事情可不好查,就算你爹不是他們親生的,但他們一直很謹慎,連村裡人都沒發現破綻,如今就更不好查了,除非……”江奕淳拉長了聲音。
白若竹看他的表情,立即就明白了,“除非是給老太太用藥,讓她全部交待出來?”
江奕淳點點頭,“雖然這樣有些大逆不道,難道你不想知道真相,一直被矇在鼓裡?”
不想知道是假的,但老太太他們如今人在薄府,薄群是軍旅出身,還是得小心為上。
“我們先想辦法查查,不行了只好用那一招了,到時候再看吧。”白若竹說著嘆了口氣,“你說要是我爹知道他不是親生的,會怎麼樣?心裡會難過嗎?”
江奕淳撇了撇嘴,“或許爹反倒覺得輕鬆了,至少知道爹孃不講道理的偏心是因為什麼了。”
白若竹點點頭,也應該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