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敦揉了揉額角,覺得頭痛欲裂,他趁著機會繞過去,終於進了內室。
“紅袖,你沒事吧?”他快步上前,握住於紅袖的手問道。
白若竹悄悄打量他的神情,他的緊張不像作假,看來心裡確實很在意於紅袖,白若竹也因此大大的鬆了口氣。
於紅袖已經從窗戶縫看到外面的季子冉了,只是她嫁給謝敦以後,還未見過季子冉。
“原來嬸嬸和表妹在正屋幫你招待客人啊?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要回來礙眼了。”於紅袖有些賭氣的說。
白若竹在旁邊拍了拍她的手,說:“紅袖姐你也別放心上,謝先生表妹大概是怕待客的時候太寒酸丟了你們的面子,才會擅自取了你的首飾戴的。”
謝先生吃了一驚,“我何時叫她們來堂屋待客了?她們還亂動你東西了?”他嬸嬸幫忙接待客人也就算了,叫鄧佳音來算什麼?
他突然想起來,剛剛掃了一眼,鄧佳音是站在一邊抹眼淚,頭上似乎有一支髮簪很眼熟,應該是他娘子的沒錯。
“真是亂來!”謝先生是讀書人,最看不起偷偷摸摸的事情了,他此刻已經氣的滿臉通紅,就要出去說鄧氏他們,於紅袖拉住了他,說:“今日還有客人,就算了吧。”
謝先生深吸了一口氣,“紅袖,二嬸要像你這樣通情達理,家裡也不會鬧的這樣烏煙瘴氣了。”
說完他看向白若竹,問:“白姑娘,紅袖到底怎樣?為何有你在還要去請大夫呢?”
“紅袖姐肚子裡是兩個,本來就得比一般孕婦多注意些,她這剛回來就被你二嬸指著鼻子大罵,嚇的臉都白了,這樣下去如何安胎?”白若竹說著搖頭,“還有你那二嬸說我是庸醫,是騙子,那隻好請其他人۰大夫過來看了。”
“你別理她,你的醫術連孟大人都誇讚,她懂什麼?”謝敦真的是氣壞了,也顧不上對他二嬸用尊稱了。
“既然謝先生信的過我,那我說句不當講的話,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都算我給你們提過醒了。”白若竹說著還拿眼梢朝窗外掃了一眼。
謝敦急忙朝白若竹作揖,說:“白姑娘有話儘管說,在下洗耳恭聽。”
白若竹拿下巴指了指窗外,“我瞧著你那二嬸不太對勁啊,上次見她以為就是不講理,如今看來怎麼精神不對頭呢?先生還是多留心一些吧,別她哪天發起瘋傷了人,就是嚇到了紅袖姐也不好啊。”
她上次沒對鄧氏下手,是看在她是謝先生親戚的份上,而且她怕控制不好影響到身體脆弱的於紅袖。今日她挑了最安全的藥弄到了鄧氏身上,倒也不是多厲害的毒,就是會讓她情緒有些亢奮,然後情緒被放大化而已。
比如平日裡只是大喊大叫,此刻就是瘋了一樣的嚎叫了。平日裡如果是愛動手打人,那此刻會像神經病一樣亂打亂踢了。
窗外,鄧氏果然嚎叫著對站著一動不動的侍衛拳打腳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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