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良看到白若竹哭,自己也蹲到牆角哭了起來,只是他同樣也是捂著嘴,不敢哭出聲來,這些日子他****都受盡了煎熬,怕讓娘倆擔心,他就是哭都不敢當著她們的面,甚至躲在外面大哭一場,回去還得裝著沒事,甚至臉上還要勉強掛著笑容。
他心裡真的很苦很憋悶,直到看到白若竹捂著嘴不敢哭出聲來,他覺得白若竹是理解他的,一時間心裡的苦悶被全部引了出來。
白若竹沒哭多久,就擦乾了眼淚,她不是一個沉溺在悲傷中的人,而且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盡全力治好蓉兒娘倆,讓她們能回到從前那般開心快樂的樣子。
張立良也擦乾了眼淚,他覺得身上輕快了許多,就好像胸口的苦悶都發洩了出去一般。
“張叔,你要是信的過我,就別找外面大夫了,我來給嬸子和蓉兒治病,我一定會讓她們儘快恢復,也會盡力幫她們消除疤痕,讓她們再回到從前的樣子。”白若竹看向張立良,那雙哭紅的眼睛了閃著堅定的光芒。
張立良一直對白若竹十分佩服,聽了白若竹這話,又看著她認真的表情,最終點了點頭說:“好,叔信你!”
沒什麼比無條件的信任最讓人感動了,白若竹吸了吸又紅起來的鼻子,努力把再次升起的淚意壓下,走到床前給蓉兒娘倆診起脈來。
大概因為之前半夜被燒傷了,白若竹以碰蓉兒孃的手腕,她立即驚醒了過來,等看到是白若竹之後,她緊張的神色才重新放鬆了下來,可是白若竹從她的眼中讀到了憂傷和自卑。
蓉兒娘是怕自己如今的樣子嚇到白若竹吧?白若竹想著心裡又酸了起來。
“嬸子,別動,以後我來給你和蓉兒治病,我不能說是神醫,卻肯定比一般大夫治的好,保證能把疤消了。”白若竹強擠出笑容說道。
其實她也沒把握能完全消除疤痕,她剛剛在近處看了蓉兒娘和蓉兒的傷口,此刻上面敷的藥自然沒什麼不對,可之前卻不知道被塗過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反應影響了傷情。
可以想象,張立良是走水後的第二天到的,那當時滅火後,那邊的人看到燒傷的蓉兒娘倆,估計擅作主張的用了些土方子。
蓉兒娘也十分信任白若竹的點了點頭,“你先可著蓉兒,她還小,不要留疤就好,我年紀一把倒也無所謂了。”她是這樣說著,雙眼又黯淡了下來。
哪有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白若竹微微嘆氣,繼續給蓉兒娘把脈,隨即又給蓉兒把脈,之後問張立良要了筆墨,寫了一張藥方出來。
張立良拿了藥方說:“我這就去抓藥。”
白若竹掃了一眼明顯比以往空了一些的屋子,立即猜到了張家的近況。
請福壽堂的大夫出診,還是出遠門,這診金就得不少,之後看病、抓藥,還有蓉兒娘倆臉上、身上的藥膏也得不少銀子,張家不說為此家徒四壁了,也恐怕花掉大部分手頭的現銀。
“張叔!”白若竹叫住了他,說:“你去杜家藥鋪抓藥,跟掌櫃說是我要的就行了,他們家藥材質量好,而且提我的名字更會給抓成色最好的,這樣藥效才會更好。”
杜家藥鋪確實藥材成色不錯,可她這樣說主要是不想張立良難堪。
張立良的黑臉有些泛紅,他點點頭說:“若竹,張叔謝謝你了,等我把做買賣的錢收回來,這藥錢一定還你。”
白若竹佯怒的板下了臉,“張叔這話就太見外了,蓉兒是我乾妹妹,嬸子也是我的親人,我給親人抓藥怎麼了?除非你根本不當我是親人看待。”
張立良聽了這話,立即不敢再提還錢的事情,心裡卻把這份恩情默默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