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進言書上,汪耆老接過去仔細看了一遍,忍不住大聲叫好,然後問:“這是你自己寫的?”
白若竹不想太出風頭,“是二哥指導我寫的。”
汪耆老點點頭,“那也不錯了,你果然聰明好學,光是跟著你二哥讀些書就有這種水平,實在是難得。”
“耆老謬讚了,我不過是趕鴨子上架罷了。”如果不是二哥出事,她還真的不想這麼露臉,她做人可是一直秉承低調的原則的。
白義宏一直沒說話,可聽到汪耆老讚揚女兒,他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笑容,比誇了他自己還要高興。
汪耆老見白若竹這般謙虛,對她更是讚賞,“你寫的句句是實情,我馬上給你簽字。”
說完他對屋外喊道:“明祿人呢,給爺爺拿筆磨墨!”
白若竹進來的時候就沒注意到汪明祿,還以為他在縣衙當差呢,汪耆老一喊,汪明祿這才拿了筆墨過來,白若竹心裡就納悶起來,這人怎麼剛剛不出現,不是有什麼事情躲這他們吧?
“明祿今天沒當差?”白義宏顯然跟她想到一起去了,衝著拿了筆墨進來汪明祿問道。
汪明祿撓了撓頭,“也沒啥,大概要避嫌,大人放了我今天休沐。”
白義宏嘆了口氣,說:“是我們連累你了。”
汪明祿急忙擺手,瞪大眼睛說:“叔你說啥呢?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我這不是明天就繼續當差了嗎?”
“義宏你也別多想,明祿這小子前個兒還喊累,倒是能休息一天了。”汪耆老捋了捋鬍子說道。
汪明祿很快就把墨磨好,然後把筆墨遞給了汪耆老,汪耆老沾了墨汁,在進言書上籤上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指印。
“多謝汪耆老!”白若竹感激的朝他行了個禮。
汪明祿看向白若竹微微張了張嘴,最後又重新閉上了,他想說若竹你不用客氣,咱們都是一家人。可想想那位大人抱著蹬蹬的樣子,他又覺得開不了口了。
汪蘇氏注意到兒子欲言又止的樣子,也看到了兒子看向白若竹時眼中的異彩,她心裡咯噔一聲,原來兒子看上的是她!
汪蘇氏心情十分複雜,不是說白若竹不好,她也十分喜歡白若竹,甚至還想過白若竹這麼好的女子,誰家娶到都是福分。可是偏偏白若竹的情況特殊,前陣子不是還傳她丈夫在外京養病,託人友人來探望,說病好了就回來嗎?
那她兒子這樣算什麼?喜歡上有夫之婦?汪蘇氏心裡著急起來,不行,她得好好勸勸他,讓他及早懸崖勒馬。
白若竹這邊看著汪耆老手中的筆墨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村裡好些人家可沒有筆墨,她光拿這進言書過去,人家就是同意了簽字也沒法籤啊。
也怪她思慮不周,她想了想只好腆著臉說:“汪耆老能把筆墨借給我用用嗎?我來的匆忙沒有帶筆墨,這才想起來有些人家不可能備著筆墨,我得一同帶著好讓他們簽名。”
“你這丫頭也太客氣了,你儘管拿去用吧。”汪耆老笑著把筆墨遞到了白若竹手裡。
“那謝謝汪耆老了。”白若竹笑著朝他福了福身子。
因為三人還有要事,汪家就沒強留他們吃飯。三人離開汪家直奔村長王樹根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