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那麼聰明,怎麼會聽不明白毒舌男的意思,可是他是怎麼知道她要買東西又銀子不夠呢?難道他剛剛就在附近,還是說他是專程過來的?
其實那塊玉佩白若竹平日是不帶在身上的,那麼貴重的東西磕了碰了怎麼辦?可偏偏她要出門前就覺得會碰到毒舌男,便把玉佩帶在了身上,打算一見面就還給他。
沒想到還真的碰到了,是她直覺太準呢,還是運氣太好或者太不好呢?
“不、不用了,我再跑一趟就是了。”白若竹拉回了跑遠的思緒,就想著趕緊拒絕掉,玉佩都沒還成呢,怎麼又能讓人家幫忙?
“不要廢話,我幫你出,就當買你的魚乾了。”他說著突然看向白若竹,面具眼洞中露出的雙眼似乎帶了些笑意,“免得你不肯賣給我。”
“我……”白若竹想到之前確實拒絕賣魚乾給人家,而人家還救過她,又幫她的忙,這麼一比較倒顯得她小氣了。
“你救過我的性命,魚乾應該送你,怎麼好賺你的銀子。”白若竹硬著頭皮說道。
“是嗎?”兩個字輕飄飄的從他口中吐出,還帶了些戲謔的味道。
福壽堂的掌櫃的在一邊看得起勁,心裡卻有些著急,這兩人到底是買還是不買啊?
江奕淳不想再逗白若竹了,拿了五兩銀子遞給掌櫃的,然後對白若竹說:“怎麼?你是想我替你付全部?”
白若竹臉紅了起來,不接都不行了,她急忙掏出了所有銀子,說:“我就差一兩多,用不著五兩那麼多。”
“沒事,零頭不好算,再說一兩多能買魚乾嗎?不成了我佔你便宜了?”江奕淳不在意的說道。
掌櫃的很有眼色,急忙說:“夫人,你再付二十兩就行了,你也別跟這位公子客氣了,你手裡留幾兩也能應付個急需。”
白若竹確實還要坐驢車,最終收下了江奕淳的好意,也把她看上的那套銀針拿到了手裡。
想想一套銀針就讓她傾盡所有了,更覺得賺的太少了,在村裡倒是夠用,可真要出門就差的遠了。
掌櫃的是個心細的,還送了個包袱皮給白若竹,幫她把銀針包好在了裡面。白若竹小心的收好了銀針,扭頭再次向江奕淳道謝,卻發現江奕淳正準備離開。
“喂……”白若竹想叫住他,結果一張口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人家,叫“恩公”吧,她自己都覺得牙酸。
“都沒問該怎麼稱呼你,還有,我怎麼把魚乾給你呢?”白若竹再次硬著頭皮說道,她覺得跟這人說話不是氣個半死,就是頭皮要硬的石化掉好幾次。
江奕淳看向她,似乎猶豫了一下,“我姓江,你拿到縣衙交給李大人,託他交給我就行,或者在鎮上轉幾圈說不定能碰到我。”
“哦。”白若竹心裡卻琢磨起來了,這人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一直待在安遠鎮不走,而且好像一直在鎮上轉悠,好像在查什麼一樣。
還有,幹嘛只說自己姓江,到底是名字不方便說出來,還是人家覺得自己的名諱不配讓她知道呢?白若竹心裡又不爽起來了,暗道碰到這人準沒好事。
可是手中的銀針還沒捂熱呢,她也不好不認人家確實幫了她的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