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信大聲喊了起來:“你們說的婆子跑肚子走開了,那個媳婦被個男人叫走了,其中最小的兩個孩子一直在哭,還有個尿了褲子,我怕他著涼,想幫忙的,結果就被你們抓了。”
蘇家村人聽了這話,都朝一個漢子看去,眼神有些同情。估計他就是牛家媳婦的男人吧?
鍾信這樣一說,不少人就信了,估計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蘇家村的人心裡都有數,但怕是沒人想得罪人去說這事。
白若竹瞪了鍾信一眼,這小夥熱血是有的,就是情商怎麼不高,就不能說有人把她叫走了,幹嘛說那麼詳細要強調是個男人?還嫌今天事不夠亂嗎?
蘇家村的人見鍾信說的有模有樣的,都安靜了下來,還有男人說:“我去的時候,虎子確實尿褲子的了。”
“那也不能證明什麼!”村長斬釘截鐵的說,“他躲在暗處當然能看到虎子尿褲子了,大夫也不會帶娃,就是照顧不到也很正常,再說誰家的娃娃不尿褲子?”
“對,看這小子油滑的很,就是看到什麼都能添油加醋的說了。”
“不能因為這兩句就被他們騙了!”
鍾信急的眼眶都紅了,到底年輕,被人誤解了心裡難受的很。
“鍾信,你去縣衙好好跟洛河縣令說說,不用怕。”白若竹看出了他的心情,語氣柔和的說道。
“東家,我真的是好心,我看那些孩子挺疼的,明明能早點治好的。”鍾信難過的說。
有人不甘心的叫起來,“別裝了,只要娃娃不用你們的牙膏,過個十來天就能好了,你們還說不是你們的問題?”
“十來天?已經有孩子好了嗎?具體是多久?”白若竹似乎抓住了重要的線索,急忙問道。
“你別套我們的話,我們只跟縣令大人說!”村長說道。
白若竹覺得這村長不讓村裡人打鐘信,倒是個講道理的人,至少心不壞,但怎麼好像特別排斥他們牙膏鋪子,態度特別堅決呢?
“讓讓!”村長第一個朝前走,一把朝白若竹推去。
白若竹倒沒動,她是習武之人,一個老年人能把她推的怎麼樣啊?
可哪知道村長身體不好,沒推動她,反倒自己差點沒站穩,又咳咳的咳起來。
“你幹什麼!”有人角度不好,還以為是白若竹推了村長,一下子就怒了,從路邊扯了一塊雜草,連草到地皮、泥土朝白若竹的臉上扔去。
“你們為富不仁,當官就了不起了?我們蘇家村的人不是好欺負的!”
那人叫了起來,其他人也被帶動,紛紛扯了草皮朝白若竹扔去。
一道黑影衝過來,用身體護住了白若竹,一塊塊髒兮兮的帶著泥土的草都砸到了江奕淳的背上。
“阿淳……”白若竹心裡有些委屈。
江奕淳摟著她,在她耳邊低聲說:“又不疼,讓他們砸了他們才能消了氣。”
“可是……”太委屈你了。
村長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了,掙扎著喊道:“住手!快住手!”
到底是村長說話管用,大家都停了下來。
“她沒推我,是我自己沒站穩,你們別亂動手。”村長著急的說。